沒頭沒尾的話讓馬嘉祺給林予安拉外套的動作一頓,隨后才接口:“沒有呢,是小安你看書看到的嗎?”
林予安說完那句話后就沒有了反應,也仿佛沒有聽到馬嘉祺的話,只是看著不遠處的雨幕,但稍微觀察卻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根本沒有聚焦。
馬嘉祺也沒有催促,只是耐心的等待林予安的回答。
直到一線雨絲飄在林予安臉上,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不是看書…是以前的…同學告訴我的?!绷钟璋舱f話的聲音有些干澀,同樣的,他也有些猶豫,因為他只在那個學校待了很短時間,就又轉(zhuǎn)學離開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算的上同學。
馬嘉祺很難得從林予安口中聽到他以前的事,他雖好奇已久,卻在依舊愿意安靜等待。
許是這會氣氛使然,林予安也有了傾訴的念頭:“有一次下雨的時候忘記帶傘,也買不到。就只能淋雨回家,有個同學看到了,說可以一起走?!?/p>
“我當時說不用了,但他很執(zhí)拗。說他得照顧新同學。但我不想麻煩他,就走很快。他撐著傘,又有風。他就有點追不上,就把傘收了和我一起走?!?/p>
說到這的時候林予安頓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自己也還能記得當時的對話。
他理了理思緒,繼續(xù)講到:“后來,在回家的路上。雖然我沒有怎么回應他,但是他還是自顧自的說的很起勁。再后來,路燈亮了,他就指著地上的水洼讓我看,告訴我了那句話。從那以后,下雨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來?!?/p>
林予安說完就揉了揉眼睛,剛剛一直沒眨眼,他感覺眼睛有點酸澀。
聽林予安說完后,馬嘉祺半晌沒做聲。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小安和那個同學是好朋友嗎?”
林予安睜開眼睛,有些茫然:“應該也不算吧,我們只有過那一次交流,而且我當時在那個學校只讀了半個學期就轉(zhuǎn)走了。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想不起來他的名字,也記不起來他的樣貌了?!?/p>
他也不知道應該對這段關(guān)系下什么樣的定義。
馬嘉祺有些詫然,他本以為這個同學會給予安的印象比較深刻。
他之前不懂林予安對雨的這種特殊情感,但他此刻卻覺得有點能理解了:他執(zhí)著的不是雨,而是和以前的那個自己的羈絆吧。他需要通過這種記憶來找尋自己的歸屬感,也是這種片段式的記憶才讓會他稍微有一些自己存在過的感覺。
馬嘉祺有些嫉妒那個素未謀面的人,因為他參與了自己未曾參與過的屬于林予安的人生,雖然只有短短的半學期。
但隨即有些慶幸那個人的存在,因為他陪林予安淋的那一路的雨。
最后他釋然了,因為往后林予安的人生自己會一直在。
馬嘉祺想通后,轉(zhuǎn)頭看著此刻靠在躺椅上閉著眼睛的林予安,心軟的一塌糊涂,尤其是知道林予安喜歡淋雨的前因后果后。
但理智上想通是一回事,情感上又是一回事。
馬嘉祺不愿林予安太沉溺過去,想轉(zhuǎn)移弟弟的注意力。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從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個花花綠綠的塑料小團。
“張嘴?!彼洪_包裝紙,把糖果喂到林予安嘴邊。
林予安的大腦還沒來得及辨別馬嘉祺說的話,嘴卻已經(jīng)張開了。因為這種投食行為已經(jīng)發(fā)生過太多次了。
等他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巴已經(jīng)很誠實的咀嚼起來了。
而熟悉的葡萄軟糖也把他從過往的思緒中拉扯出來。
馬嘉祺察覺到他情緒的轉(zhuǎn)變后,也從躺椅上站起來。然后朝著林予安伸出手:“小安,煙花很好看,但它不能落在你身上。回屋吧?!?/p>
a林予安覺得馬哥的話有什么深層次的含義,雖然此時他沒能理解,但他還是答應下來:“好。”然后伸出手和馬嘉祺交握在一起。
兩人手相觸的剎那,馬嘉祺就用力攥緊了林予安的手。
兩人就這么緊握著彼此的手從下雨的屋檐下回到了房間里。
作者晚安安~
作者關(guān)于那個同學,我也和朋友討論過,覺得還是就把交集停留在那里吧。不完美也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