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慢慢斂去了聲色,夜幕逐漸降臨,大殿內(nèi)顯得愈加昏暗,燭火搖曳,兩人心照不宣的繼續(xù)執(zhí)子下棋,若說李源此刻還不知道境況,那必是不可能,但他卻不想再作出任何選擇,就讓他這群孩子自己去斗吧,流水擇席,能者自知。無論結(jié)果會是如何,他必是要退位的,執(zhí)政三十年,經(jīng)歷過大大小小的明爭暗斗,亂民,貴族,親人,他倦了,就如此吧!
“皇兒啊,如果我把這個位子讓給你,你當會如何?”李源停下下棋,沉思道。
“父皇,何出此言,皇兒不敢!”大皇子猛然跪在地上,心中暗自忖度難不成父皇已經(jīng)覺察出來了什么,但不可能啊,他已經(jīng)把所有人攔下,怎么可能有人會給他傳送消息呢。
“父皇給兒臣十個膽子,兒臣也不敢覬覦皇位的呀,請父皇明鑒!”大皇子見李源并未做聲,連忙表露忠心,一邊磕頭一邊用顫顫巍巍的聲音回稟道。
李源沒有老向大皇子的方向,輕嘆一聲走到書桌旁,攤開紙張:“皇兒,過來給朕研墨?!?/p>
大皇子雖心下生疑,但也未做其他事情,“諾?!?/p>
四周靜謐,唯有研墨及筆劃過紙張的聲音。
……
……
城門
落邵寧臉色難以掩蓋嗜血的光芒,可好久沒有這么暢快淋漓的殺過人了,“餅六,你帶一隊兄弟去大皇子府劫人!”皇宮內(nèi)久久未傳過來消息,看來大皇子是親自去遮掩了,此時不給他后院燒把火又豈能痛快!
“諾。”餅六側(cè)身躲過襲擊,隨后指揮幾個隨身的兄弟,如鬼魅般唰唰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就在餅六一隊人馬撤身的瞬間,叛軍立刻壓制上來,試圖一舉殲滅落邵寧帶來的人,但他們終歸低估了落邵寧,14歲就上了戰(zhàn)場,18歲被封為將軍,又豈是能被常人所打倒的。
落邵寧足尖點地,抬眼間,手中的暗器被悄無聲息的打入前方叛軍的身上,局勢被扭轉(zhuǎn),落邵寧面前已仿佛是尸山火海,尸體一個一個的倒在她的面前。
祁瑯言默默的看著落邵寧漸漸變成殺神般模樣,心下微疼,她在沒有他保護的地方變得強大起來,他該感到開心的,但他看著落邵寧現(xiàn)在的樣子,除了自責(zé)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別無他想。
祁瑯言握緊手中的劍,如泄憤般狠狠地砍了出去,是他對不起寧兒!
兩人不知殺了多少人,滿身都沾染著鮮血,早已分不清到底是何人的血液。
眾人早已精疲力盡,只會如提線木偶一樣打殺。前來支援的隊伍一批批的前來,落邵寧不清楚皇上是否已經(jīng)知道一切都是大皇子的陰謀,沒有圣旨的下達,她也只能在此奮力阻止叛軍的前進,打著打著,她突然笑了起來,就算她死在此處也未必不是個好事情,和兄弟們一起,她漸漸地卸下手中的力氣,就在她的劍柄即將從她手中脫落的時候,恍惚間她好像看見了一個人,一個趴在懸崖邊拼命地喊著她名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