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鳳凰山

蕭瑾璃這地兒還真是人跡罕至啊，走了這么久連個人影都沒有

楚楚當(dāng)然啊，這本來也沒什么東西。而且最近又多雨進(jìn)山的人就更少了

楚楚蕭將軍，咱們進(jìn)山到底是在找什么地方？

蕭瑾璃你問王爺

蕭瑾瑜一處鑄錢之所

楚楚鑄錢？鑄錢不是官府的事嗎？怎么會到這鳳凰山上來??？

沐檸王爺你是說那批私鑄銅錢，是從這山上來的？

蕭瑾瑜嗯，李刺史已查知，鑄錢所用的礦石是由關(guān)嶺縣一帶的山出產(chǎn)的，懷疑這鑄錢的窩點就在這鳳凰山中

楚楚在這兒？

萬能人物李璋：這私鑄銅錢乃大逆不道的重罪，這伙人既敢如此的膽大妄為，必定是做了周祥的準(zhǔn)備，所選的鑄錢之所，也必定是個既隱蔽又方便的所在。

蕭瑾瑜李刺史已有了推斷？

萬能人物李璋：下官不才，略有猜測一二

蕭瑾瑜但說無妨

萬能人物李璋:這鑄錢一事不但需要人力，還需要銅礦、錫礦，還需要水和木柴。這礦石可以從他處運來，但這水和木柴必須就地解決。否則既不方便又大大增加了成本，得不償失。所以這鑄錢之所必須選在林木蔥郁，水源豐沛且往來比較便利之所在。畢竟這鑄好的大批銅錢還要運出山外去呢，他們走的路必不是這樣的路。

蕭瑾璃你說了這么多，那這地兒到底在哪兒啊？

萬能人物李璋：這個就要請教楚姑娘了？

楚楚我？這個樹多水多還有路，山里很多地方都是這樣的呀？我也不知道

另一邊冷月對著月老樹許愿，景也跟著一起跪

景翊許愿哪？

冷月（嚇了一跳）誰許愿了（起來）幼稚

景翊（吃醋）我昨天晚上看見你跟蕭瑾璃在縣衙屋頂上喝酒，有說有笑的，說什么呢？

冷月關(guān)你什么事??？

景翊你該不會是答應(yīng)跟他成親了吧？

冷月其實仔細(xì)想想，蕭瑾璃這個人也挺好的，我要是嫁給他以后我就是王爺?shù)纳┥┝?，我看啊，誰還敢跟我胡說八道

景翊（急）你真這么想的？你千萬不能這么想啊。蕭瑾璃，蕭瑾璃他真的沒什么好的，脾氣又臭又硬，一天到晚還只穿那么一身衣服，他身上還塞臭襪子，而且你不知道他還對沐姑娘獻(xiàn)殷勤，你跟沐姑娘關(guān)系那么好，他這是挑撥你倆關(guān)系，反正你千萬不能嫁給他，嫁給他，你不會幸福的

冷月那你說我嫁給誰會幸福

景翊我，我，我呀

冷月有病吧

景翊我怎么了，考慮一下

冷月不考慮

山上

蕭瑾瑜楚楚，這山里可有什么地方，既有不流入山下村落鎮(zhèn)店的活水又有頗多較密的竹林，還有能通往山下最繁華之處山路？

楚楚不流入村子的活水，茂密的竹林，通往最繁華之處的山路？

蕭瑾瑜嗯

沐檸王爺，這不流入村子的活水，還有通往繁華之處的山路我都理解，但是這竹林是為何??？

蕭瑾瑜首先鑄錢需要大量且持續(xù)地用水，所以所用必定是活水，鑄錢又會產(chǎn)生大量的污水，一旦這個污水流入百姓聚居之所的水源中，很有可能就會引人注意。所以這活水一定是要流向無人居住的地方。鑄錢需要燒柴，竹子雖然不是最好的燃料，但是它砍得容易也生的容易，既方便也不易惹人注目。至于這通往山下繁華之地的山路，因為此地人煙稀少，大宗的銅錢無論是少量多次，還是多量少次地運送出山，都極易引人注目，稍加喬裝混入人群中，反倒安全。

萬能人物李璋：安郡王所言極是啊

楚楚要是這么說的話，好像還真有這么個地方，不過那地方不是鑄錢的窩點是個瓷窖

蕭瑾瑜瓷窯？

楚楚嗯，駕就是山上燒瓷器的地方，那個地方的王爺剛才說的簡直一模一樣

萬能人物李璋：瓷窯？對呀，一定就是那個瓷窯

蕭瑾瑜這應(yīng)該不是官家的瓷窯吧？

萬能人物李璋：不是不是，下官敢用項上人頭擔(dān)保，這鳳凰山中絕無在冊的官窯

楚楚我知道那個瓷窯怎么走，我?guī)銈內(nèi)?/p>

萬能人物李璋：多虧了楚楚姑娘，王爺請

楚楚就是這兒了

萬能人物士兵：上，快

萬能人物李璋：安郡王，這兒這兒看起來似乎已經(jīng)許久沒有來過人了？

楚楚怎么會這樣啊？我記得去年十一月進(jìn)山的時候，還看到這邊冒著柴煙呢

眾人走了進(jìn)去

蕭瑾瑜這地上沒有車轍印，也沒有人的足跡，去年初冬的黃葉尚還在此，此處應(yīng)該已經(jīng)廢棄數(shù)月了

萬能人物李璋：即便是這瓷窯已經(jīng)人去樓空，想必這里面邊一定還會留有線索。下官記起來，您從前給下官發(fā)回過一份案卷的批示當(dāng)中提過，人的一舉一動皆會留下痕跡，毀尸滅跡的人，也會留下毀尸滅跡的痕跡，一樣有跡可循。

直接要進(jìn)去

蕭瑾璃哎，瑾瑜（攔住，自己先走）

萬能人物李璋：王爺，請

蕭瑾瑜進(jìn)去之后，小心腳下

楚楚嗯

沐檸(沉思，總覺得哪里怪怪的，我得注意點李璋)

萬能人物李璋：沐姑娘？請

沐檸謝謝，李刺史

四處看看

蕭瑾瑜這里的一切都是證物，不可擅動

楚楚是，我知道了，這里好像真的只是個瓷窯啊，鑄錢和燒瓷器用的器具，是一樣的嗎？

蕭瑾瑜鑄錢起碼還需要熔爐來熔煉金屬，燒瓷器的窯爐是不可以代替熔爐的作用的

蕭瑾璃這地兒就這么大，要是在擺個熔爐什么的，根本抹不開身了，何況這地兒一眼就能看個遍，鑄錢的那些東西要是擺在這兒，很容易就被進(jìn)山的百姓發(fā)現(xiàn)了吧

萬能人物李璋：王爺，王爺此處墻壁是空的

蕭瑾璃這墻真有問題

沐檸（因為一直盯著李璋，覺得他是故意讓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墻的，他想干嘛？）

蕭瑾瑜這地上有痕跡，這墻應(yīng)該是能動的

萬能人物李璋：王爺明查秋毫啊，這瓷窯果然有蹊蹺

蕭瑾瑜兄長，勞煩你帶人去弄幾個火把。我們進(jìn)去看看

蕭瑾璃好

眾人走了進(jìn)去

楚楚王爺，你沒事吧？你會不會是，你放心不管里面是什么樣子，我都陪著你

蕭瑾璃怎么了瑾瑜？

萬能人物李璋：安郡王，楚姑娘，是有何發(fā)現(xiàn)嗎？王爺，你這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蕭瑾瑜不礙事，只是有些累了，歇會兒就好了

蕭瑾璃累了就歇會兒，咱不著急啊

蕭瑾瑜沒事，走吧

蕭瑾璃（對沐檸說）這里這么黑，注意一下腳下啊。別摔倒了，知道嗎？

沐檸嗯

萬能人物李璋：王爺，王爺，王爺你看

萬能人物李璋：這就是這伙賊人的鑄假窩點

楚楚瓷窯里還真的藏了個鑄錢窩點啊

蕭瑾瑜李刺史，你可還記得，昨日景翊問了一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萬能人物李璋：恕下官愚鈍，安郡王所說的是？

蕭瑾瑜他問你為何這伙賊人會為了這么一丁點兒的利，竟敢冒死私鑄銅錢

萬能人物李璋：是是是，下官想起來了。王爺還說待尋得這鑄假窩點，擒了個把管事的，問了便知了。王爺，這眼下，這伙賊人撤著干凈。這恐怕親不住什么人，此事便無從而知了呀。

蕭瑾瑜那倒是未必，他們鑄錢所獲之利并非景翊所算的那么少。景翊之所以算不出來，那是因為他是按照常人鑄錢的成本來算的。但若是這個鑄錢的主謀是當(dāng)?shù)卣剖碌墓賳T，那此事可就得另當(dāng)別論了。每個衙門都有用工得支出，只要在賬面上花心思做點手腳。這鑄錢的用工花銷便可算在衙門身上。同理，最錢用的銅礦，錫礦都可以通過賬面上的功夫，不知不覺地?fù)v出一部分來。如此最大頭的花銷就是由衙門的府庫公款支出，余下的都是些零頭碎腦的小錢，這可謂是一本萬利呀

萬能人物李璋：這

蕭瑾瑜怎么，李刺史覺得本王的分析有什么不妥嗎？

萬能人物李璋：不不不，下官聽了王爺?shù)囊幌挘珲囗斆┤D開，下官就是一時想不出，這黔州境內(nèi)有哪個官員敢如此膽大妄為，此地乃關(guān)嶺縣治下，莫不是縣令鄭有德？

蕭瑾瑜李刺史倒是忘了一件事，關(guān)嶺縣不過是一處貧窮的小縣，衙門想要添幾個人手，尚且沒有余錢。縱使他，鄭有德有這個心思，他從哪里能調(diào)這么大的支出

萬能人物李璋：下官愚鈍，一時情急思慮不周，還請王爺恕罪

蕭瑾瑜李刺史豈有思慮不周，關(guān)嶺縣的確是個隱蔽所在，但它唯一的缺點也正是因為它的隱蔽，所帶來的進(jìn)出不便，為了使鑄好的假錢能盡快流出關(guān)陵縣。五年前，你便撥款在關(guān)嶺縣在修了一座橋，明明是為了給作奸犯科提供便利之道，卻成為百姓人人口中稱頌的政績，真是諷刺

萬能人物李璋：王爺明查啊，下官修橋只為造福百姓，絕無他想啊

楚楚王爺，你快過來看，李刺史手上傷口的形狀和尺寸和這些工具完全吻合。

沐檸（李璋的表情變了，怕是想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