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碰見的小男孩就是小虎子,本來是我們村的地主兒子,小時候出生時身體弱,肩上陽火也只有一盞,看著你爹他們天天在禁湖游泳,心里癢癢,便偷偷跟了你爹下了水,結(jié)果下去就在沒上來,后來村里每年都會無辜溺死一個人,村里沒辦法就求我封了湖,那個湖從此就成了禁湖?!?/p>
陳陽聽見他爺爺?shù)脑挘南赂钦痼@,按爺爺?shù)恼f法小虎子應(yīng)該死在了陳家村的湖里,那他會唱禁曲也不奇怪,可他今天怎么會在海邊,難道······
“陳老爺子,事到如今,便告訴孩子吧。”
坐在輪椅上的男子無可奈何的輕聲勸慰著陳爺爺,老人眼眶一紅,“子言?!?/p>
陳陽看著二人熟稔的樣子,也不出聲打斷,僅僅一天,他好似經(jīng)歷了許多,感覺所有人都瞞著他很多事情。
老人站在那里背對著陳陽,言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孩子,我本來不想讓你接觸這些,我們陳家祖祖輩輩看陰,到了你這,我這想讓你做個普通人娶妻生子,可事到如今,陳家的重?fù)?dān)還得交到你手里,爺爺對不住你啊?!?/p>
老人這一番話讓陳陽的心中疑惑更深,可他也未開口打斷,他不信從小帶大他的爺爺會對他不利,他也不信他的父親會對陳家不利。
就在老人準(zhǔn)備開口全盤托出時,陳陽感覺自己后背有什么東西好像要破皮而出一樣,劇烈的疼痛讓陳陽忍不住痛呼出聲。
輪椅上的男子面對陳陽自然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他連忙叫喊,等陳陽的爺爺回身時,陳陽已經(jīng)痛暈了過去。
二人脫下陳陽的衣服時,臉色皆有些難看。
陳陽腰背上都是三個三個的皰疹,有些已經(jīng)被抓破了。
輪椅男子看著皰疹已經(jīng)有繞腰的形式,趕忙讓人開車帶著陳陽回了家。
陳陽悠悠轉(zhuǎn)醒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是趴在床上的,他扭頭看向后面,爺爺正拿著一個裝了不知道什么東西的瓷湯匙,放了個燈芯,看見陳陽醒了過來,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他一臉嚴(yán)肅。
“陳陽,今天有人碰你嗎?”
陳陽聞言一臉疑惑,老人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和額頭上的汗珠嘆了口氣,便拿了張符紙點燃了燈芯,將剩下的符紙灰扔進(jìn)了碗里。
“你這身上的皰疹是蛇泡啊,要不是你劉叔發(fā)現(xiàn),一旦繞腰,就是神仙都救不了你?!?/p>
老人搖了搖頭,一手托著燈芯,將瓷湯匙放在燈芯上,靠近皮膚,只聽陳陽的后背開始發(fā)出了火苗的小爆炸聲。
陳陽聽著后背的聲響,第一次對爺爺?shù)穆殬I(yè)產(chǎn)生了好奇,老人看著陳陽身上的皰疹逐漸消失,端起了一旁的碗,“喝了吧,喝完之后我為你解惑?!?/p>
看著陳陽喝下符紙水,老人扭頭對輪椅男子點了點頭,他便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瓷瓶,湊到了陳陽的鼻子下面,陳陽剛想說什么,眼一閉又暈了過去。
翌日清晨,陳陽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不知名的地方,昨日后背的灼痛也消失不見了。
想起爺爺昨晚說的話陳陽急忙下床找到一面鏡子,看見后背光滑如初才松了口氣。
“陳陽,你知道為什么我一直阻攔你不讓你去找你爸不?”
陳陽回頭看著爺爺一臉的慈愛滄桑,年輕時烏黑的頭發(fā)已有如嚴(yán)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銀發(fā),半遮半掩,若隱若現(xiàn)。臉上條條皺紋,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收起思緒,陳陽點了點頭,“我爸是鰥獨之命,八字硬,克我?!?/p>
爺爺以前說過這事,父親命里無妻無子,母親再生他的時候已經(jīng)流產(chǎn)過多次了,就連懷他的時候也出了不少事,后來等月份大了,更是蒼老的不成樣子,后來,陳陽出生,她卻沒了命。
所有人都說陳陽能生下來就是個奇跡。
“你看看你懷里的東西?!睜敔斆蛑?。
陳陽聽見這話伸手在衣襟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來了一塊玉佩,他驚訝的看著爺爺。
這塊玉佩是他家的傳家寶,一塊鴛鴦玉佩,一分為二,在他父親結(jié)婚后,爺爺就把玉佩分開給了他父母,他母親去世后,母親的那塊就一直戴在他身上,父親失蹤后另一塊玉佩自然也跟著消失了,怎么會出現(xiàn)在他身上。
爺爺砸吧了口眼,抬眼看向陳陽,“你爸的命格是后期自己改的,逆天改命,為的就是不要你,而你現(xiàn)在能站在這里是我使了手段求來的?!?/p>
霎時間陳陽腦子一片空白。
爺爺也不給他將困惑說出的機(jī)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小虎子是你爸帶過去的,他想要你的命,是你的那個組長誤打誤撞出現(xiàn)救了你一命,后來小虎子借給你線索騙你又進(jìn)了一次漁屋,在你發(fā)現(xiàn)大橋處于興奮的時候,他把玉佩塞進(jìn)了你衣襟里,萬一你沒回家,昨晚你就沒命了?!?/p>
陳陽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玉佩我本來就有一塊,為什么只有爹的那塊會讓我疼。”
“你爹在他的那塊玉佩上給你下了禁忌,只要你重復(fù)了什么動作,等到蛇泡繞了腰,你的命也到了頭。”
氣人的是,爺爺?shù)跗鹆岁愱柕暮闷嫘膮s又不肯再說了,轉(zhuǎn)身去了廚房做飯,吃完飯就拿著個籃子往外走,里面是陳陽上次給母親上香剩下的香和紙錢,問他去什么地方也不說,只是讓他好好在家呆著。
昨天夜里沒睡好,想案子也想不進(jìn)去,陳陽只好去睡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的被子越來越沉,像是被什么東西壓著,陳陽有些喘不過來氣。
直到一雙冰涼的手掐上他的脖子,猛然睜開眼睛,借著月光看見一個人隔著被子騎坐在他身上,低著頭,能看見的只有黑漆漆的頭頂。
陳陽用盡全力想要起來,可像是被釘在床上一樣,不管使多大的力氣都動不了,他驚恐的開口,“你是誰?”
他慢慢地抬起頭,臉上掛著詭異的笑,是小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