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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可能會討厭他.
她輕輕嘆了口氣,沒有拂開他的手,反而用空著的那只手,指尖輕輕點了一下他昨日不慎磕到的額角.
——那里光潔一片.
·許清宴"這里…還疼嗎?"
司徒嶺愣住了,隨即,巨大的驚喜和羞赧漫上眼底.
他猛地?fù)u頭,將她的衣袖攥得更緊,像是抓住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濕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帶著全然的依賴和期待,小聲問.
·司徒嶺"那…姐姐以后,還疼我嗎?"
·許清宴"別岔開話題."
司徒嶺垂眸,許清宴那聲“還疼嗎”像一顆蜜糖,精準(zhǔn)地砸在司徒嶺的心尖上.
·許清宴"額頭,還疼嗎?"
他一愣,隨即,那雙漂亮的眼眸里瞬間迸發(fā)出璀璨的光亮,像是夜空中所有的星星都落入了他的眼底.
他用力搖頭,腦袋幾乎要晃出虛影,原本只是攥著她衣袖的手,得寸進(jìn)尺地向下滑.
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她幾根手指,指尖還在微微發(fā)顫,像是激動,又像是仍在不安.
·司徒嶺"不疼了,姐姐一問,就一點也不疼了."
他聲音軟得能掐出水,帶著慣有的依賴和討好.
自那日坦白后,司徒嶺像是拿到了某種特赦令,黏人程度變本加厲.
他不再僅僅滿足于在司樂坊外偶遇,而是開始正大光明地出現(xiàn)在許清宴生活的各個角落.
許清宴在廚房幫工準(zhǔn)備茶點時,他會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門口,也不進(jìn)來,就倚著門框,眼巴巴地望著.
·司徒嶺"姐姐,我?guī)湍銍L味道吧?我…我舌頭很靈的."
等到許清宴笑著遞過一塊剛出鍋的點心,他便會就著她的手飛快叼走,舌尖不小心蹭過她的指尖.
然后像偷到腥的貓兒一樣,滿足地瞇起眼,耳根通紅,還要強裝鎮(zhèn)定地評價.
·司徒嶺"甜…太甜了,和姐姐一樣."
許清宴與舞伴們排練新曲,他必定坐在最前排的角落,手里捧著文書,眼神卻牢牢鎖在她身上.
若有哪個舞伴的動作需要與許清宴近距離接觸,他便會立刻蹙起眉頭,手中的文書被捏得沙沙作響,周身散發(fā)出連自己都未察覺的低氣壓,直到那舞伴莫名覺得脊背發(fā)涼,主動拉開距離為止.
對,女的也不行!
他就是既掙又搶,勢必要讓姐姐一直屬于他.
過了一些日子,許清宴發(fā)現(xiàn)司徒嶺一整日都沒出現(xiàn).
起初只當(dāng)他司判堂事務(wù)繁忙,直至傍晚,才從旁人口中聽說,他似乎在訓(xùn)練時靈力運轉(zhuǎn)過急,傷了手腕.
她心下?lián)鷳n,提著一盒剛蒸好的、他最喜歡的梅花烙,尋到了他的住處.
房門虛掩著,她輕輕推開,只見司徒嶺獨自坐在窗邊,左手笨拙地試圖給右手腕纏繞繃帶,動作僵硬,額角甚至因為吃力而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夕陽余暉落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孤寂可憐.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見到是她,眼睛瞬間亮了一下,隨即又迅速黯淡下去,委委屈屈地喊了一聲.
·司徒嶺"姐姐…"
那聲音里的哽咽,三分真,七分演,拿捏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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