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安本就體弱,昨夜先是挨了秦爍的打,又是吹了一夜的風,從前在顧府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顧少爺哪里遭過這樣的罪,沒過多久變雙眼一黑,暈了過去,可刑獄怎可能就這樣放任他暈過去,涼水又一次潑了上來,可這一次,帶來的不僅僅是涼意,更多的是水潑在傷口上的刺痛,顧云安明白,這次,潑的不在是普普通通的涼水了,而是實打實的鹽水
“當真是狠心……”顧云安自嘲到
鞭子又一次落下,顧云安也不知暈了多少次,如此來來回回,直到暈死,顧云安才被抬會牢房。
深夜,“圣上萬歲!”顧云安迷迷糊糊聽到了獄卒們跪拜的聲音。
腳步聲一點點靠近,“怎樣,套出話了嗎?”
“圣上恕罪,微臣尚未套出話!”
“刑獄不是一向以辦事效率號稱的嗎,怎么回事!滾!”
秦爍垂眸看了看蜷縮在地上的顧云安,蹲下,強行轉過顧云安的臉,見他禁閉雙眼,不禁皺了皺眉……
不知怎么的 秦爍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顧云安的臉,“好燙……發(fā)燒了嗎……傳太醫(yī)過來”
“這,圣上,小公子的外傷已經有部分潰爛,但更要命的是小公子本身的毒,這……怕是……”
“怕是什么!有沒有辦法治好!”
“圣上,這毒怕是治不好啊……只能緩解,無法……無法根除!”
秦爍心里一驚“毒,當年,不是我喝的毒嗎?”
“阿爍,喝了它,從此以后你就自由了”
月光下,16歲的顧云安端起一碗茶,14歲的秦爍望著他的光,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放下碗的一瞬間,少年見他的光透露出一種令人費解的笑容,接著,他感到心中一痛,全身一點力氣也用不上來,剛想開口說話,嘴里就被堵上了白布,接著,他就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光,將利刃一點點刺入他的右手。
對于一個弓箭手來說,右手是何等重要,他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直到……他的光丟下利刃,來到他的身旁,逼他張開嘴,往里又灌入一碗湯藥,然后俯到他的耳邊,輕聲說到“阿爍,茶里,我下了麻藥,剛剛那碗藥里是劇毒,你放心,你不會死”說罷,就丟下藥碗,朝著月光走去。
曾經,秦爍以為顧云安是他生命里的光,像月光一樣,清新脫俗,如今,秦爍卻覺得顧云安這束月光離他越來越遠,變得越來越陌生。
“圣上?圣上?”
“罷了,先給他緩解吧,藥有嗎,我給他上藥”
太醫(yī)慌忙從藥盒中取出一瓶白色藥粉,秦爍接過藥粉,揭開已經粘黏在傷口上的衣物,衣服上沾滿了血污,盡管手上動作很輕,可還是讓手下的人兒一顫,沒辦法,秦爍只好死死壓著那人,艱難地給顧云安上了藥。
秦爍來到窗邊,看著那月光照進屋子,明明是那么皎潔,可卻又那么遙不可及。吹響骨哨,“去查查當年顧云安的事”秦爍吩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