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灼烈的陽光貪婪的輕撫著大地上的一切。
教室里,李宏正在講課,同學(xué)們一個(gè)個(gè)的像被下了迷藥似的癱坐在座位上。坐在最后一排的葉寧完全不想上李宏的課,就在座位上呼呼大睡。
不時(shí),李宏頭一轉(zhuǎn),將目光放在葉寧身上,眼神嚴(yán)肅,仿佛下一刻就要把葉寧吃了,隨即李宏拿起粉筆向葉寧砸過去,粉筆頭飛快的穿越過同學(xué)們的身旁,重重地砸在葉寧高挺的鼻頭。
葉寧大叫一聲:
“誰……是誰要?dú)⒘宋???/p>
隨即雙腳跳起,像講臺(tái)上睨了一眼,看見李宏后,立馬乖乖的站在座位上。
旁邊的同學(xué)們哈哈大笑。葉寧早就習(xí)慣了他們的嘲笑,也就沒說什么。
李宏步伐沉重,面容嚴(yán)肅,向葉寧走來,瞪了葉寧一眼,狠狠的說道:
“一天天就知道睡覺,看看你那卷子,就你這樣,別想考大學(xué)?!?/p>
葉寧幾乎每天都會(huì)聽到這樣的話,點(diǎn)頭敷衍著李宏。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葉寧二話不說,拿起書包,沖向門口,誰知撞到了江倩,葉寧感覺他的臉像被兩團(tuán)面團(tuán)包住了,觸感柔軟溫暖。這讓葉寧仿佛回到了小時(shí)候媽媽的懷抱。
江倩氣憤的說:
“葉寧你要去哪里?”
葉寧聽著聲音不對,立馬回過神來望向江倩,得知是江老師的葉寧立馬羞紅了臉。羞答答的望著江倩。
江倩又道:
“我問你話呢?!?/p>
“噢,老師你剛剛說什么?我沒聽清?!?/p>
“上課鈴都響了,你要去哪里?”
葉寧孤疑,不知所措的問江倩:
“不是下課鈴嗎?”
江倩瞪了葉寧一眼說道:
“是個(gè)鬼,趕緊回去上課?!?/p>
回到教室后,葉寧還是一如既往的趴在桌子上睡覺,直到放學(xué)。
下午葉寧騎著自行車,車輪碾著馬路的石子路,夕曛傾仄而下,將一排排葳蕤的銀杏樹的樹陰照射的若隱若現(xiàn),葉寧獨(dú)自行駛在這上,一直走向馬路的那頭,孤獨(dú)的好像是P上去的一樣。
到了小區(qū),葉寧一如既往的將自行車停在門口。大老遠(yuǎn)處,葉寧就聽見葉羽峰耍酒瘋的聲音。葉寧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家門,掏出兜里的鑰匙,準(zhǔn)備開門。葉寧望著冰冷的門把手,不由的想起了當(dāng)年——
那時(shí),葉寧才7歲,剛上一年級。那天晚上,下著暴風(fēng)雨,小葉寧一個(gè)人回到家,看到父親又喝了灑,正在于母親吵架,眼看越吵越激烈,父親將自己褲子中的褲腰帶抽了出來,重重的抽在了母親的身上。葉寧哇哇大哭,跑到母親的身前擋在了前頭,葉羽峰吼道:
“小兔崽子,給我走開,不然我連你也一起打。”
葉寧哭哭啼啼的擋在母親面前,懇求父親不要打他們。父親好像沒有聽見似的將葉寧甩到一旁。葉寧見父親又要抽打母親,于是又擋在母親前頭,母親怕葉寧被打傷,就把葉寧拉到懷中,緊緊的抱著他。
事過后,母親就與葉羽峰離婚了。
葉寧想了想,沒有回家,獨(dú)自一人走出了小區(qū)。
不知不覺,葉寧走到了一座古老的小巷。小巷里燈火通明,但卻沒有一個(gè)人,葉寧看到前面有個(gè)老者,老者看起來年過七旬,滿頭白發(fā),步伐矯健,儀態(tài)端正,看起來絲毫不像70歲的老人。老者問葉寧:
“小伙子,買酒嗎?我看你面容惆悵,很不開心?!?/p>
葉寧想了想“反正也沒有人管我,我喝沒喝酒也沒人知道,就買一瓶吧?!?/p>
“老爺爺,你就給我拿一瓶吧?!?/p>
“好嘞?!?/p>
老者向葉寧遞上了一瓶看著很古老的酒。酒瓶是赤褐色的,瓶嘴向外翻起,有兩條類似龍的裝飾物鑲嵌在瓶嘴兩旁,瓶身上有很特殊的花紋,其他的與普通的酒瓶沒有什么異樣。葉寧面容莊重的說:
“老爺爺,我沒這么多錢,您這酒太貴重了,我買不起?!?/p>
老者笑著說:
“小伙子,我看我們很有緣,這灑我就送你了?!?/p>
“老爺爺這酒太貴重了,我不能收?!?/p>
“這酒放在這很久了,也沒有人買,我送給你,你就當(dāng)你幫我。”
葉寧坑坑巴巴的說:
“好……好吧,我就收下了,謝謝您。”
葉寧坐在河邊,看著手中的酒,揣摩著酒的價(jià)錢。當(dāng)葉寧想問老者酒的價(jià)錢。老者卻早已不見。葉寧只好打開酒瓶,他聞了聞酒,酒的甘甜即刻觸發(fā)了葉寧的味蕾,使他愈發(fā)的想喝酒了,葉寧將酒瓶放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沒有什么感覺,于是,便喝了一大口。酒的甘甜醇香直擊葉寧靈魂最深處。葉寧仿佛覺得自己得到了人生的升華。
葉寧一口一口的享受著手中的清酒不由得想起了李白的那首詩: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值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fù)沉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fēng)破浪會(huì)有時(shí),直掛云帆濟(jì)滄海。
喝著喝著,葉寧就倒在了椅子邊,當(dāng)葉寧再次睜開眼時(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