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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岳綺羅察覺到自己放在徐瑾房間的小紙人有了動靜,思量片刻從床上爬起來。
借助小紙人看到了徐瑾低垂著頭在房間里打轉(zhuǎn),忽然她將自己身上的皮剝了下來,齊齊整整的疊好擺到床上,然后打開窗戶翻了出去。
小紙人飄飄悠悠跟著從窗戶里鉆了出去,前面的徐瑾繞了兩圈,從阮瀾燭他們房間的窗戶翻了進(jìn)去。
進(jìn)到屋內(nèi)的徐瑾在窗口站了很久,似乎一直在盯著中間那張床上睡著的凌久時。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她又動了。
走到凌久時床邊,圍繞著那張床不停的來回打圈走動,地板上的血腳印疊了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的,唬人的很。
在繞了不知多少圈以后,徐瑾停了下來,站在床前又盯著凌久時看了許久,最后原路回到了自己房間內(nèi),又將那身皮穿了回去。
岳綺羅“看起來是個了不得的儀式呢,真有趣~”
岳綺羅收回小紙人,睜開眼笑了起來。
不過既然是儀式,在完成之前凌久時的性命暫且無虞,那她暫且也就沒有插手的必要。
她也能想象到,隔天起來后看到地上的血腳印,他們一定會被嚇一跳,尤其是程千里那個小破膽子。
徐瑾睡下沒多久,外面又響起了憂怨凄厲的女聲,“她在哪兒…她在哪兒……我找不到她了,她在哪兒……”
是展館頂上那個東西,它是來找徐瑾的。
“我找不到她了,幫我找到她……幫我!”近乎命令的口吻讓岳綺羅很不爽,當(dāng)即就從床上爬起來干架去了。
踏著成片的小紙人找到了徘徊在附近山林中的鬼物,它一身血紅色的嫁衣,緩慢而僵硬的拖著腿走著,嫁衣下伸出的手血淋淋的沒有皮膚。
它的皮被人剝掉了。
或許它要找的不只是徐瑾,還有徐瑾身上原本屬于它的那張人皮。
“幫我!幫我!幫我找到她!”
岳綺羅“就憑你也配指使我做事?”
紅嫁衣也惱了,拎著根骨頭就揮過來,這時候的動作就一點兒看不出僵硬了,速度也快了不少。
岳綺羅不慌不忙的抬手掐訣,操控著紙人將紅嫁衣摁在地上打,起初它還試圖反抗,后來發(fā)現(xiàn)毫無還手之力后立馬求饒,態(tài)度卑微到了塵埃里,再不復(fù)最初的硬氣。
“求您幫幫我,她把我的皮搶走了,我找不到她,幫幫我,幫幫我……”
岳綺羅“出去的門在哪?”
“門…就在展館頂上,我的尸骨也在那里?!奔t嫁衣猶豫了兩秒,把鑰匙的藏身地也告訴了她,“鑰匙就藏在那面鼓里,拿到鑰匙后,可以把鼓槌帶回給我嗎?那是我的骨頭?!?/p>
岳綺羅“真是可憐,被剝皮抽骨,死無全尸。既然都這樣了,不如就干脆成為我的補(bǔ)品吧。”
相比起那個只能躲躲藏藏的廢物,面前這一個能量可就大多了。
紅嫁衣意識到不對立馬就要跑,可惜被控制著無法逃脫,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吸食殆盡。
能撐起一個世界的力量到底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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