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本來不想壞了規(guī)矩的,是你硬要逼我走這條路的。”陸啟的語氣里沒有起伏,還是和先前一樣平平淡淡的,但那跟班卻聽出了一種死亡昭告感,嚇得不敢動彈,因為脖頸被扼住難以呼吸,臉憋得紫紅。
“怎么可能,你不敢!”他還在嘴硬。
“師兄怎知我不敢?”陸啟抬手,繼續(xù)加重那股力量。
“入院...第一天...你若是殺人,不怕被逐出么!”
陸啟聽到“逐出”二字,神智猛地清醒過來。他絕不能因為這幾個雜碎就壞了全盤大計,想到這,他壓住心中的怒意,撤去了力量。
那跟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干嘔不止。終于解脫呼吸到了空氣,他恨不得把肺都給吸爆。
“晚輩無意冒犯,還請師兄原諒。”陸啟淺躬身拱手,向著癱在地上的人拜了拜,而后拾起地上的錦盒拂了拂上面的塵泥,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小院。
那跟班一恢復(fù)了體力,趕忙跑走,一點也不敢在此地多逗留,生怕陸啟后了悔,折返回來要了他的命。
不過他也吃了個教訓(xùn),這個新人絕不是什么簡單角色,剛才那種奇怪的功法也是他從沒見過的。
陸啟回到小院進了屋子,忽然放松下來,將額間的細汗拭去,無力地癱回床上。
云山海在他的識海里顯行,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個少年人。
“你果真是奇人,老夫我果然沒看走眼?!?/p>
陸啟不想搭話,他感覺身上的力氣好像都被抽干了一樣,四肢都變得稀軟。“不必擔心,你我剛?cè)诤喜痪?,借用了我的力量,你這副身子肯定受不了這么大的承壓,不過我也很是好奇,一般人只是稍一調(diào)動我的這股靈力的萬分之一,全身的經(jīng)脈就會被撐破繃斷,即刻暴斃,可你卻完好無事,只是有些虛弱罷了,實屬怪哉!”云山海繼續(xù)補充道,他從前絕不會說這么多,但今日他真的被這少年人的體質(zhì)所驚異,方才陸啟調(diào)動靈力時也完全沒有障礙,這靈力就像是他自己的一般,運用流暢自然。
他感覺自己撿到寶了,這少年身負靈骨,又有這么變態(tài)的體質(zhì),如果好好培養(yǎng),假以時日或許能成為現(xiàn)世萬人敬仰的神。
“前輩,我想睡覺?!标憜⒛剜?,意識模糊起來。
云山海輕笑一聲,再次沉沒進陸啟的識海。陸啟也是真的疲乏了,直直睡了一整日,晚飯時間才漸漸醒來。
這一覺睡得他神清氣爽,無人打攪,就像是在杭云溪時那樣清閑自由。想到杭云溪,他翻身起來,查看桌子上的那個裝著合陽仙草的錦盒還在否,細致的檢查了里面的合陽仙草,確認沒什么損壞他才安心將那錦盒放入枕頭底下。
他有些后悔今日如此莽撞,但如若不是那家伙觸碰了他的底線,他也不會下如此狠手,差點要了他的性命。今日這一遭還不知那人會如何向他的那些“好師兄”述說云云,往后日子麻煩會更多。
他抬頭望了望窗外,看著漫天的紅霞逐漸釋懷。
“來一個,擋一個便是了。”
“不必憂心,少年人,你的好事都在后頭等著你呢。”云山海的聲音從他的識海中傳出,既漫不經(jīng)心又誠心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