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蕓兒一身鮮紅嫁衣端坐在床沿,上官夫人和蕓兒的舅媽林氏在一旁囑咐婚禮事宜。
上官夫人說完,才牽蕓兒坐到妝奩前開始梳妝。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fā)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上官夫人一句一梳,語氣溫柔,飽含著對女兒的祝福。
蕓兒的妝發(fā)是上官夫人親手做的,待最后一支發(fā)簪入鬢,上官夫人雙手搭在蕓兒肩上,瞧著銅鏡中眉眼如畫的女兒,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傷感。
蕓兒瞧出了母親神情的變化,柔柔地喊了一聲“娘”。上官夫人立即換了副表情,把不舍藏了起來,掛上了笑容,喚林氏來給蕓兒蓋蓋頭。
趕巧,屋內(nèi)蓋頭剛蓋上,屋外趙羽他們就來了。上官敏成好一通折騰,費了趙羽不少紅包這才不情愿地進了屋。
上官敏成在蕓兒身前蹲下,小心翼翼地背起蕓兒出了屋子往大門口走。
路上總不免幾句囑咐,“蕓兒,你想清楚了嗎?真的要嫁給趙羽嗎?你要是后悔了,哥現(xiàn)在就帶你逃婚?!?/p>
“哥,你瞎說什么呀!不舍得我就直說?!?/p>
“我才沒有,你走了我才自在呢?!?/p>
“是嗎?”說著蕓兒右手突然往上,然后順著摸到了上官敏成的眼睛。
“蕓兒,別鬧。”
“哥,你哭了?!?/p>
上官敏成才不會承認(rèn),“沒有。”
“說句舍不得我就那么難嗎?”
片刻,上官敏成才道,“我舍不得你。所以蕓兒,以后一定要多回來看我??!”
“好?!?/p>
即使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口,也要憋在心里,他怕一旦開口就沒有辦法再送蕓兒出嫁了,最后千言萬語也只匯成一句話,“妹妹,一定要幸福啊!”
蕓兒聞言終于忍不住流下淚來,上官敏成已經(jīng)很久沒叫過她妹妹了……
接到媳婦的趙羽比來時更高興,那個他放在心上許久的姑娘,終于能常常在眼前了……
酒過三巡,趙羽終于送完了賓客。迫不及待地回房去了。
走到喜房門口,趙羽停了下來想平復(fù)一下心情,卻看房檐上掛著大紅綢緞,在紅燈籠的映照下更是紅艷似火,就連心也跟著燒了起來。
推開門,正瞧見一個大大的喜字貼在墻上,再望向床邊,蕓兒一身鮮紅嫁衣正安安靜靜的坐著。
趙羽強行讓自己平靜地走過去,又平靜地在蕓兒身旁坐下,掀了蓋頭,在喜婆的指引下喝了合巹酒,待喜婆和紅梅那幾個丫頭都出去,趙羽終于還是無法再平靜了,他一把抱住蕓兒,將她緊緊地箍在了懷里,千言萬語堵在嘴邊,卻不知一時又該先說什么,只剩久久的安靜,安靜的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聲。
蕓兒覺得趙羽越抱越緊,自己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蕓兒想說些什么打破此刻的靜謐,卻突然想起了昨晚母親對她的那番叮囑以及臨走時塞給她的那本畫冊,不由得臉紅,心想著趙羽不會就要開始了吧!她還是覺得自己沒做好準(zhǔn)備,“那個,我先把妝卸了吧?!?/p>
趙羽聞聲松開了蕓兒,“來人?!?/p>
墨竹和青菊走了進來,屈膝行了一禮。
“給你家小姐卸妝吧。”說完也走去了外隔間換衣服。
“是”墨竹和青菊應(yīng)了一聲便開始行動,將蕓兒厚重繁雜的嫁衣脫下,換上了輕便的里衣,又由墨竹卸了鳳冠釵環(huán),青菊打了洗臉?biāo)?,一番折騰總算是弄完了。
此時趙羽也換好了衣服走了回來,“你們兩個回去休息吧,今晚不必守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