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來醫(yī)莊找端木蓉治病療傷的墨家人并不少,堯綰比她想象中要忙碌一些,每天她會去給蓋聶換一次藥,其余時間互不干擾,蓋聶要服用的藥由高月送去給他。
就這樣平靜的過了幾天,蓋聶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動,不需要臥床休息,只要不再強行動武,短則一月,長則三月就能恢復(fù)到他的巔峰時期。
堯綰坐在窗邊挑揀藥草,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落在她身上和身前的藥篩中。
月兒和天明去了湖邊。
蓋聶坐在他房屋的窗口,與堯綰所在的藥房隔著一個庭院,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久久不曾移開,眉峰微蹙,眼神總有淡淡的審視。
堯綰恍若不察,專心的垂眸做著自己的事。
黃昏時分,天明和月兒相伴回來,天明手里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只小白鳥,蓋聶看到這白色的鳥兒,眼神微變,神情變得凝重,“天明,這只小鳥……”
“大叔,這只小鳥很漂亮是不是?”天明語氣驕傲,“我和月兒在湖邊發(fā)現(xiàn)的,它折斷翅膀摔在草地上,月兒給它治了傷,我把它帶回來,準(zhǔn)備給它養(yǎng)好傷再放它走?!?/p>
“天明,快過來,這里有細草,可以給小鳥搭一個鳥巢?!痹聝赫驹趲旆窟呎惺?,天明快速的和蓋聶說了一句先過去,便捧著小鳥跑向月兒,根本沒注意蓋聶不對勁的神色。
一只用耳朵聽情況的堯綰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蓋聶看過來的眼神,她眼神冷淡無波,情緒淡淡的與他對視。蓋聶眸光深邃,朝她微微頷首示意,獨身朝天明他們回來的方向去往湖邊。
堯綰看了一眼把諜翅鳥帶回來的兩只小孩,嘴角意味不明的挑了挑,很快又撫平,起身去廚房。
管廚房的墨家弟子做飯?zhí)y吃,她忍了幾天已經(jīng)是極限,準(zhǔn)備自己去做點藥膳,改善一下伙食,犒勞犒勞自己可憐的味覺。
“蓉姑娘?!焙诎着渖业茏臃哪贻p人對堯綰打招呼,笑容憨厚可掬,問她來意。
堯綰說出自己準(zhǔn)備的說辭,“有母雞嗎?我用來做藥膳?!?/p>
“有的,蓉姑娘您等等,我去給你殺雞?!?/p>
年輕人去殺雞,廚房里空下來,只剩堯綰一個人,灶火紅旺,聲音呼啦呼啦的,火上蒸著米飯,已經(jīng)有飯香飄散出來。
堯綰走到擺放食材的長桌邊,隨手拿起一個胡蘿卜,百無聊賴,用蘿卜輕輕敲擊桌面。
她以前并不會下廚,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廚房都是與她絕緣的地方,和衛(wèi)莊住在一起的時候,當(dāng)然也用不到她下廚,有專門的廚子負責(zé)他們的飲食,她只是偶爾覺得無聊,做著玩。
唉,這么一想,她又想衛(wèi)莊了,早知道和他一起看戲就好,何苦自己親自下場。她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裝成一個冷淡無趣的冰山美人,快悶死她了。
她這,純屬自找。
因為了掛了藥膳的名頭,所以雞湯熬好之后,堯綰讓月兒給對面的一大一小送了一些,至于那兩個人什么反應(yīng),她就不關(guān)心了,反正她只是為了自己,其他人都是順帶。
吃完飯,天剛擦黑。
堯綰站在廊下看著漸漸升起的月,蓋聶突然朝她走來,在離她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下,禮貌拱手,“端木姑娘?!?/p>
堯綰看向他,語氣冷淡:“有事?”
“下午天明帶回來的白色小鳥并不尋常,我去湖邊查看過,發(fā)現(xiàn)有不少諜翅鳥在醫(yī)莊周邊徘徊,這種鳥很特別,是流沙殺手用來探聽情報的耳目,我想,我們已經(jīng)處于流沙的監(jiān)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