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魏無羨揮舞著自己的兩條手臂,試圖把自己夢中的那道身影給揮走,在夢中,他夢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一個人,他二話不說就把自己抱住,也不知道做些什么,知道整個過程中,他身子滾燙,有一個部位腫得厲害,全身上下被一層薄霧籠罩,那種全身被撕裂的感覺,清晰且明了,就像真的一樣。
“你放開我,放開我,出來,別在里面,出來,不要在里面,好疼”魏無羨的身子微微發(fā)抖,原本好好的在花城懷里躺著,卻不想折騰了一頓,將花城給推下了石床,畢竟魏無羨現(xiàn)在還很虛,花城本就抱著盡量不反抗的心態(tài)卻和魏無羨進行磨合,誰知道他突然給自己來那么一掌,硬生生的將自己推了下去,而且還說著一些讓花城耳朵發(fā)燙的話。
“阿嬰,還好嗎?”
花城調(diào)整好姿勢坐在床邊看著魏無羨在床上四處打滾,“我不好,一點也不好,你出來,別在里面,你出來。”魏無羨也不知道怎么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似乎很痛苦,也不知道魏無羨是真聽見了還是假聽見了,這句話就像是回應(yīng)著花城的問題,又像是在給夢里的某個場景的敘述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了?!被ǔ遣亮瞬廖簾o羨眼角留著淚,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著,魏無羨似乎是聽到了花城的回答,也靜靜的睡下了,花城微微嘆了口氣,還好沒出什么大亂子,他剛才是不是想歪了?
魏無羨轉(zhuǎn)了個身子繼續(xù)睡,自從她來到亂葬崗,這三個月以來他就沒大怎么睡好過覺。這里的怨氣深重,畢竟魏無羨是從一開始就生活在那種鬼氣纏繞的地方,但對于一個沒有金丹的身體,魏無羨怎么敢輕易的就睡下。雖然那位紅衣鬼姐姐說了會保護好自己,在線下還是自己比較可靠,經(jīng)過這三個月以來,她漸漸的相信了紅衣鬼,也放過了自己,事已至此,就好好活下去吧!
花城看了一眼魏無羨熟睡的身影,他扭扭捏捏的從原來的地方走回了魏無羨的床邊,靜靜的坐在了那里,他想等著魏無羨醒過來,然后……和他交個朋友,重新開始也不晚,800年都等過來了,還差這幾天嗎
就這樣,第二天,魏無羨醒過來的時候,花城已經(jīng)坐在一旁很久了,自從魏無羨睡下,花城就坐在一旁,魏無羨都醒過來了,花城還坐在那里呆呆的看著他,魏無羨首先注意到的是,安安靜靜躺在他枕邊,沒有作亂的陰虎符,之后便看到了那身紅色的身影。
“我不是讓你離開了嗎?還呆在這里做甚”
“我……”花城微微開口,這個場景,他由不得想起第一次他和魏無羨猜剛剛見面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好像才十五歲,而魏無羨那個時候都已經(jīng)到渡劫期,即將飛升,而那個時候的魏無羨也不過才十六歲,也就僅僅比那個時候的花城長大一兩歲。
現(xiàn)在,隨著時代的變遷,面前的早已不是夷陵國的太子,而他也不是夷陵國國師的孩子,現(xiàn)在的他是一個父母都已經(jīng)離開……而他死后還在做鬼的一個孤兒罷了
“血雨探花,你愣什么神???”
花城回過神來,看著魏無羨微微皺眉的臉,輕笑了一聲,“哦,沒什么,突然想起來了往事,在以前我小的時候,我也曾經(jīng)和一個人這么說過話,這讓我有些懷念罷了。”
看著魏無羨的眉頭逐漸舒緩下來,他的眼睛里放著光,“哦,原來是這樣,那你還有什么事嗎?沒有事的話就讓我先行離開吧,射日之征剛剛打響,我想準備一下,幫助那些窮困的人民脫離苦海,既然沒辦法阻止戰(zhàn)爭,那就想辦法都保護些人吧?!?/p>
“哦,保護人民就先放一放,你現(xiàn)在還很虛弱,如果再茫然的運用怨氣,你的身體遲早會垮掉?!被ǔ且荒樥嬲\的看著魏無羨,魏無羨也有些為之動容,似乎花城對于他的身體狀況還很了解,就連他自己也明白,自己這個身體支撐不了多久,最多也只能再最后支撐他四年,21歲,就算不想離開也得離開了,除非魏無羨有辦法飛升。
“我知道,但我這個身體怎么養(yǎng)也是養(yǎng)不回來了,我最多還有四年的壽命……”魏無羨半閉著眼睛,似乎在思考這件事情的重要,但也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這個世上沒有自己留戀的人了,早離開也是早解脫。
“那我有一個請求?!?/p>
花城一直盯著魏無羨的眼睛,而魏無羨抬起頭來與花城對視,“什么請求?如果我能辦到我盡量的完成”
“這四年,讓我陪著你。”
“但是……”魏無羨看著自己眼前毫不動搖的眼神也有些為之震驚,明明自己和他相見才兩三天吧,這人怎么這么固執(zhí)?非得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不行。
“沒有為什么,在這最后的四年里,我想陪著你,好不好?”
魏無羨看著花城嘆了口氣,想著反正四年自己一個人過也是過,兩個人過也是過,既然他這么想讓自己和他在一起把最后的五年過下下去,那他也不能不答應(yīng)吧,“好,我答應(yīng)你?!?/p>
明明花城都好幾百歲的人了,聽到這一聲答應(yīng)之后,連忙站起身來,抓住魏無羨的手,使勁的晃了晃,就像一個幾歲的小孩子一樣,“太好了,太好了,我叫花城,是鬼市的城主”
“我叫魏嬰,字無羨,是亂葬崗的主人,你好,花城。”
就這樣,三年過去,魏無羨20歲,帶領(lǐng)著血雨探花花城參加射日之征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皆獲得全勝,于是世間流傳了這樣一句話,遼驍在手,天下有,遼驍出手,定會獲勝,射日之征,溫家定敗
而正坐在岐山溫氏的宗主溫若寒,此時氣急敗壞,手握著茶杯,硬生生的將茶杯捏碎,茶水灑了一地,手中也汩汩地流著鮮血,在一旁恭敬侍奉的孟瑤看到這些場景,只是靜靜地將懷中的手帕拿了出來,給溫若寒擦了擦,“師父不必擔憂,這些都是些小伎倆,我們一定會獲勝的,至于那個謝遼驍,只要敗一次仗,就會被很多人為之唾棄,成為喪家之犬的。屆時不是他親自走下神壇,而是眾人把他拉下來?!?/p>
“哦,這么說你有主意了?”溫若寒好奇地看向孟瑤,手中的疼痛感也為之消失,現(xiàn)在心里只對孟瑤如何對抗那個謝遼驍?shù)姆ㄗ痈信d趣,自從溫若寒說了他當徒弟,從第一天開始,溫若寒就看出孟瑤卓出的表現(xiàn),例如很多驚奇古怪的法子,雖然古怪,但確實好用。
孟瑤對著溫若寒的耳朵輕輕低語了幾句,溫若寒直直點頭,“這個法子不錯?!?/p>
孟瑤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他明白溫若寒這是對他的計劃感興趣了,接下來,只要他敢實施這個計劃,那么溫若寒定然會敗在他的手里,走著瞧吧!
“成美,近日來可好?”
“別叫我成美,小矮子?!?/p>
孟瑤看向一旁隱藏在溫家侍從里面的那個小個子,然后揮了揮手,讓其他的侍衛(wèi)都先退了下去,只留下了那個小矮子,“明明你比我矮,怎的叫我小矮子?!?/p>
“你還好意思說,你堂堂一個比我大好幾歲的人,身高竟然和我差不多,你不是小矮子是什么?”
“成美,別胡鬧,”
“誰胡鬧?明明是你小孩子,你為了回到金白出這么大一步棋來,就為了奪得軍功,好在金家能有立足之地,我想你還是趁早放棄金家那個地方,魚目混雜,誰知道里面會是什么模樣?再說了,金家家主金光善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該得馬上風的人,妥妥的一個金種馬,誰知道他對你母親是不是起一時的色心,何必為了那個深潭而走這么大一步,還不如跟著我呢?在夔州有一席之地?!?/p>
“夔州小霸王名不虛傳啊成美,不過我很好奇你背后到底倚仗的誰,不管你做了什么破事,總有人給你擦屁股。”
“要你管,我九歲時遇到的一個大哥哥,才不會告訴你他叫什么呢?是他讓我只要想跟著他就去那個地方,誰知道那個地方有他的養(yǎng)父?他一忽悠給我介紹了一個她的朋友,我自然而然的成了他朋友的養(yǎng)子,這樣自然而然的我就成了那個人的小弟弟啦!”
“誰???這么有福氣,有一個夔州小霸王的弟弟?!?/p>
“你別想套我的話,說不告訴你就是不告訴你?!?/p>
“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你之前一直提一嘴的花城嬰吧?”
“你,”薛洋的臉都被氣紅了,之前他一直和孟瑤炫耀自己曾經(jīng)遇到過一個什么大好人,沒想到啊,這次他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自己已經(jīng)成了那人的小弟弟
“好啦,成美,你看看,臉都氣紅了,走吧,我們要準備計劃的最后一步了,完成這步計劃之后或許你就能見到你那位善良的大哥哥了,”
“真的啊,那我得好好的幫你布置布置,只不過你怎么知道?只要完成這計劃,我就能見到我哥哥了?!?/p>
“還記得突然參加戰(zhàn)場的血雨探花花城嗎?還記不記得他身邊有一個叫謝遼驍?shù)?,如果我猜的不錯,那人應(yīng)該就是你善良的大哥哥,畢竟能和血雨探花走的那么近的除了你那位大哥哥,還有你的養(yǎng)父,還有上天庭的某位神官,還有其他的鬼王,我就沒想出來,還有其他人能站在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