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霜此刻亦睜著一雙大眼睛,死死瞪著葉勿沉,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氣息混亂,胸口劇烈起伏著。
她看著葉勿沉嘴角的鮮血,垂在身側(cè)的雙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自己的裙擺。
他定然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眼看著情況如此糟糕。此刻他并不清醒,做出什么荒唐事都不是本意。自己身為他的師尊,非但沒有第一時間幫助他,反而打傷了他,叫他雪上加霜。自己真是妄為人師。
自責(zé)與愧疚感涌上心頭。
“你不要胡鬧,讓我看看你的傷,好嗎?”寧為霜口氣軟了下來。
葉勿沉沒有回答。
“有什么事,之后再說!”寧為霜又朝他說到。
葉勿沉咧著嘴無聲地笑起來,身體抖動著。他收腿靠著墻坐了下去。又側(cè)頭看著與玄冰靈流糾纏著,被縛靈繩束縛著的那團火苗。他抬手,聚了靈力,五指一收,火苗化成金色靈光消散了去,玄冰靈流隨即散去。
見狀,寧為霜松了口氣,深呼吸了一下。朝他走了過去。
她走到他跟前,停下來,低頭看著他,整理了下情緒,蹲了下來。
她抓起他左手,手指搭上他手腕上的脈搏。
“為師不知你發(fā)生了何事,但為師一定會幫你,你先讓自己冷靜清醒一些,讓我看看?!睂帪樗贿呎f著,口氣清冷但很柔和。
葉勿沉抬著頭,閉著眼睛,半晌不語。
寧為霜放開搭著他脈的手,食指與中指聚起靈流,從腕部起,探過他全身經(jīng)脈,靈流在靈海處盤旋一圈,又流過他胸腔,最后往上,從頭頂飄出。
寧為霜收回靈流,溫和地說到:“此刻并無大礙,只有……為師方才振傷了你的心脈,一會替你療了傷就好了。但你周身靈力流轉(zhuǎn)有些激越,有一股火系靈脈正嘗試與你本身靈脈融匯?!?/p>
“鳳火?以前竟未發(fā)現(xiàn),它什么時候蘇醒的?”寧為霜看著他,微笑著繼續(xù)問。
葉勿沉沒有搭理她。
“才一年,你竟然進階到地階期了!實在令為師震驚!如何做到的?”寧為霜用略帶驚喜的口氣對他說著。
葉勿沉突然睜開了眼睛。
就這個小小的,很平常的動作,竟然把寧為霜微微嚇著了。
今晚受了太多驚嚇了,有心里陰影了,她暗暗罵自己沒出息。
此刻再看葉勿沉,那眼里已經(jīng)一片清明平靜了,有如一湖凈水,就像剛才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但他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抬起手抵著額頭,有些懊惱地擰著眉。
“你這一趟出去那么久,這才回來,你怎么……算了,回頭再說吧,眼下沒什么事了”寧為霜半蹲在葉勿沉跟前,低柔地不停跟他說著,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此刻她的口氣和神情,已經(jīng)是一種哄人的樣子了。
她下意識地,在哄他。
葉勿沉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那眼里沒有任何波動,平靜,淡然。
他撐著地板站了起來。
寧為霜跟著站了起來,始終看著他。
定了定,他深深彎著腰。輯著手,給她行著禮。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小會,喉結(jié)滾動著吞咽了下口水,他有些澀然地開口:“對不起……師尊!”
寧為霜沉默地看著他片刻,微笑著說:“為師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葉勿沉直起了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欲走。
“為師替你……”寧為霜未說完。
“不必了,弟子自回去運功療養(yǎng)一下便可。”葉勿沉打斷她的話,語氣平淡,生疏,客氣。
這讓寧為霜不自覺地起了些茫然感。
她從未哄過人,這對她來說有些艱難。
頓了頓,她略帶尷尬地說:“為師與你大師兄……其實他……”
“弟子告退!”葉勿沉未等她說完,抬腳便走。
寧為霜愣住了,傻傻地看著他摔門離去。
什么意思?現(xiàn)在是誰做錯了事?為何此刻仿佛生氣的是他,心虛的是自己?什么意思?什么情況?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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