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就送個夢境刀,后來發(fā)糖啰!
*八苦寧與墨宗師
*人物歸肉包,OOC歸我
三年前的紅蓮水榭寂寂寥寥,門可羅雀,常出入的也只有楚晚寧的三位徒弟和薛正雍,三年后的紅蓮水榭依舊清冷安靜,但是景物依舊,人事已非,往后出入的人又少了一個……
楚晚寧回到紅蓮水榭后,走進屋內,拿出一盞小燈,借著皎白的月色和這一豆丁點的光源,坐在庭院內靜靜地品著茶,遠方煙火施放不斷,照亮這片漆黑的夜空,楚晚寧抬頭看了片刻,便垂下眼簾,低頭看著杯中倒映的自己,朦朦朧朧、模模糊糊,就只有自己那雙鮮紅的雙眼格外醒目。
他討厭這個顏色,如鮮血、如怒火,好似當日師昧躺在血泊中,又好似墨燃被穿透的傷口,血流不止,這紅色讓人害怕。
他捧著那盞茶,一飲而盡后,便拿著燈,回到屋內,熄下燈,輕輕睡下。
楚晚寧很少做夢了,可這次的夢到的內容,卻是如此不安。
他在夢中看到師昧笑靨如花的對著自己,喊著“師尊?!?/p>
看到了墨燃握著自己的手,對著自己說,“晚寧,我喜歡你?!?/p>
看到薛蒙舞著刀,每舞完一套刀法,便不停地問著自己,“師尊,這樣對嗎?”
突然間,畫面一轉,他回到了無悲寺。
正前方站著扶養(yǎng)自己長大的僧人,居高臨下冷眼盯著楚晚寧,眼底好像結著一層霜寒,令人感到薄涼和害怕。
“楚晚寧,你尚不能渡已,又拿什么來渡人?!”懷罪一字一句冰冷冷,惡狠狠地對著自己說,“你要出寺下山,可以?!?/p>
短短幾句話,楚晚寧感覺自己的心已經(jīng)覆上一層冰,好冷,好冷。
懷罪朝著自己走來,他用靈力凝出一把刀,那雙大手曾教過自己習字、教著自己練武、也曾溫柔地幫自己將如墨一般漆黑的長發(fā)束起來,但如今那雙大手則是拿著那把利刃短刀,懷罪雙目閃過一道寒光,猛地往楚晚寧胸口一刺。
……
楚晚寧沒感受到應承受的疼痛,他緩緩睜開雙眼,不知何時竟已來到了金成湖畔,他看到湖邊站著兩個人,待楚晚寧看清那兩身影后,頓時瞪大雙眼,其中一人嘴角含血,緊握著刺入胸口的劍。
是容夫人和南宮柳……
容嫣一臉哀戚地望著南宮柳,看著自己薄情的夫君,在神武和自己最終還是選擇了神武,她凄涼的一笑,寒心的說著,“南宮柳,你要給我好好護著駟兒,護他平安長大,成為一個正人君子……”切莫和你一樣。
說完后,容嫣握住劍刃的手使力一拔,鮮血淋漓,她癱軟無力地躺在地上,含血的嘴唇中喃喃念著,“駟兒……對不起……娘本想多陪你幾年……看來……無法……繼續(xù)……陪著……你了……”
楚晚寧回想起當年自己下山,身無分文,世俗禮儀不懂的自己,再窮途末路時,對自己伸出援手的容嫣,眼前模糊一片。
轉瞬間四周被黑暗吞噬,伸手不見五指,楚晚寧這時有些驚慌,當他伸手想凝起一道靈光時,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在楚晚寧眼前一閃而過,好像在指引楚晚寧般,吸引著楚晚寧前行,楚晚寧不疑有他的順著那道光走去。
一陣炫目后,是血紅的黃昏,四周鴉啼聲不停,楚晚寧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旭映峰,雙手濕潤,鮮血沿著長階流下,楚晚寧低頭一看,竟是師昧面無血色的躺在眼前,一旁是薛蒙躺在自己的腳下,一手還緊抓著自己的小腿,懷沙穿透了他的胸膛,刺穿了他的心臟,薛蒙雙眼已經(jīng)失去光彩,直直地盯著楚晚寧,楚晚寧一驚,往后退了一步,他看清了周圍,頓時抽了一口冷氣。
放眼望去盡是滿山滿谷的尸體,尸堆成山,他在尸體中看到了死生之巔的弟子,看到了薛正雍夫婦,看到了南宮駟,看到了無數(shù)具自己熟悉面容的尸體。
這時一人飛掠而至,輕輕落在自己眼前,那人驚恐的看了周遭,他抱著薛蒙已經(jīng)冷了的身體,緩緩抬頭,淚流滿面,邊搖頭邊哀痛的看著自己,“晚寧,為什么你要這么做?!币皇种心鸬乇躺`流,召出了那把通體烏黑的陌刀,指向楚晚寧。
———是墨燃。
楚晚寧先是看了那把陌刀,隨即將視線轉到墨燃身上,語氣極為冰冷的開口,“你要對我拔刀相向?”
墨燃不語,只是流著淚地看著眼前那名身上沾滿了鮮血的男子。
楚晚寧輕嘆一口氣,將懷沙從薛蒙的尸體上拔起,甩了甩劍上的鮮血后,便指向墨燃,“我是為了你。”他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輕嘆道,“墨燃,你怎么不懂我的苦心。”
“過來,墨燃?!?/p>
只見墨燃哀痛不已搖搖頭,“大錯已鑄成,難以挽回了,來不及了,師尊……”那雙讓楚晚寧留戀不已,形狀飽滿的嘴唇緩緩張口,“師尊,你可知,這不是我想要的……”墨燃舉劍,楚晚寧來不及阻止下,墨燃朝自己脖頸一抹,頓時血流如注。
夢醒了,天也亮了。
楚晚寧躺在木床上,枕頭是濕的,臉頰也是濕的,他摸著自己的臉龐,淚痕未干, “原來是夢……”
此時旭日央央升起,溫暖的日光灑落在紅蓮水榭里,好似想驅趕了屋內人因惡夢帶來的不安,照進窗內,可是屋內人卻好似沒感受到一絲熱度般,將自己卷成一團,縮在被褥中。
那夢太寫實,滾燙的血灑在手上的感覺,揮之不去,楚晚寧緊抱著被褥。
入秋的早晨有些微涼,楚晚寧躺了一會,慢慢起身,披著一件外袍,便赤著腳走到桌邊替自己倒了杯水,突然間他看到杯中映出了自己的雙眸,想起了夢里那片尸山血雨,便立刻摔了杯,雙手緊抓著桌沿,輕輕喘息。
究竟為何會做這樣的夢……
楚晚寧緩了緩后,這才坐下,一手扶著額,表情極為陰戾,突然間他想起了三年前,墨燃滿身是血地躺在血泊中,想到周圍明明那么多人,卻無一人來護著墨燃,也無人替墨燃療傷,若是當時自己晚來,墨燃是不是也會隨著師昧而去。
楚晚寧想到此,便覺有恨。
如果有人要傷害墨燃,為了墨燃,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掉那些人。
若是墨燃出來阻攔呢?
他想起了夢里墨燃竟是悲痛的一抹脖,那樣痛心,那樣狠絕的神情,楚晚寧就覺得害怕,他搖搖頭,好似撫慰自己似的想著。
不可能,墨燃一定能理解自己。
但是已經(jīng)過了三年,萬一墨燃已經(jīng)喜歡上他人,不肯乖乖聽自己的話呢?
隨即楚晚寧搖搖頭,眼神微暗,那場鮮血淋漓的惡夢,吵的他內心是一片凌亂,楚晚寧這時突然有些不敢確信,三年前墨燃真的有對自己說喜歡自己嗎?會不會是自己的幻覺?
越想越陰郁,越想越有股沖動想直接沖下山逮回墨燃。
不管不顧的將墨燃逮回來,鎖住他,關在紅蓮水榭里,讓他再也離不開自己。
可是……做得到嗎?
楚晚寧知道,如當他這樣做后,薛正雍一定是第一個出來阻攔自己的。
突然間,他覺得薛正雍很礙眼,整個死生之巔的人都很礙眼。
他壓下胸口狂暴的情緒后,緩緩起身,離開紅蓮水榭,薛正雍顧慮他的身體,要他再多休息幾日,這時的楚晚寧便成了整個死生之巔最游手好閑之人,他抬眼看了看經(jīng)過自己身邊,對著自己恭恭敬敬問著安的小弟子。
生面孔。
這些年死生之巔又招收了不少新弟子,這時一陣竊竊私語傳入楚晚寧耳中。
“師兄,這位是?”
“你昨天不是才在宴席上見過,這是玉衡長老?!?/p>
“原來他就是玉衡長老,長的可真好看……”一名女弟子竟毫不避諱地盯著楚晚寧的側臉發(fā)楞。
“你還看,你還看,你忘了當年玉衡長老如何把偷窺他沐浴的女弟子打成甚么模樣?”
楚晚寧察有些困惑地回過頭,看了看那名女弟子,只見那名女弟子滿臉通紅地低下頭,楚晚寧皺眉心想,貪狼在做什么?放著弟子生病不管嗎?
楚晚寧一向清冷,不愛與他人交談,但他看那名女弟子的臉紅的好似滴血般,誤以為那名女弟子可能身體有些病痛,便走到那名女弟子面前,“妳……”他看向一旁的男弟子,便對著他說,“她若身體不適,你身為師兄,應是帶她去給貪狼長老看看?!闭f完便離去。
男弟子頓時松了一口氣,隨即聽到一旁不怕死的師妹還在那邊喃喃自語。
“哇……玉衡長老的聲音好溫柔,好好聽?!?/p>
“……”
男弟子心想,這師妹沒救了。
無事可做的楚晚寧,這樣一晃竟晃到快午時,他被惡夢攪的心緒不寧,早上除了喝了杯水后,便什么都沒吃,這時也感覺有些餓了,正要轉身去孟婆堂時,被一旁綻放的海棠樹吸引了目光,他輕輕渡步到了樹下,海棠絢麗地盛放著,當年就是在這棵樹下初遇墨燃,那時的墨燃才剛被薛正雍認回死生之巔沒多久,又瘦又小,很不起眼,他就這樣站在楚晚寧身邊,對著楚晚寧說……
他說……
他說了什么?
楚晚寧眉頭緊皺,拼命地要想著當年墨燃說了什么,可是越想頭越痛,回憶中的自己好像被打上泯音咒,什么都聽不到,看到墨燃兩眼放光的看著自己,嘴巴一張一合。
墨燃當時到底說什么?為何自己想不起來。
楚晚寧有些困惑,有些憤怒,他并非是個過目不忘之人,但也不至于健忘到這種程度。
這時背后傳來了一聲輕喚,既熟悉又有些陌生。
“……師尊?!”
墨燃知道重建村莊的不易,所以便自掏腰包幫村民置辦了許多御寒衣物和棉被等物,當年李昭也是這樣帶領一群村民重新開始,努力多年才有如今的“又一村”,墨燃想到那一頭銀白長發(fā),勞勞碌碌,面容清俊地年輕村長,竟有些懷念。
此刻的墨燃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楚晚寧,他告別了村民,騎著馬飛快的離去,墨燃一心只想盡快回到紅蓮水榭,將那個盼了好久,等了好久的人擁入懷中。
一路狂奔后,回到死生之巔剛好正午,他將馬匹置放在馬廄后,便使著輕功快速地躍上長階,三千多級的長階,他只用了半刻鐘就跑完,他掠過山門,經(jīng)過丹心殿也不停下,飛快地朝著紅蓮水榭奔去,身影迅如疾風,竟沒任何弟子看清墨燃的身影,直到墨燃停步在一棵巨大的海棠樹下,他初遇楚晚寧的地方。
“這個時節(jié)海棠花竟還開著……”
一抹白衣勝雪宛如謫仙般熟悉的身影,靜靜地佇立在樹下,墨燃心跳得飛快,掌心盜汗,他向前邁了幾步,又突然停下腳步。
墨燃心里苦笑著,自己日盼夜盼,終于盼到了那人醒來,可如今卻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就怕喊了如黃粱一夢,消失殆盡,又是空歡喜一場。
一陣秋風吹過,吹的海棠枝椏沙沙作響,花瓣隨風飄落,替那一身好似披雪而來之人,添了許多色澤,墨燃看傻了眼,難以自拔的往前踏了一步,他深吸了一口氣,語帶顫抖的輕喊眼前人,“……師尊?!”
只見那人回首,端的是一副清冷高雅,唯獨那雙赤紅的雙目與一身裝扮格格不入,墨燃看到那雙熟悉的鳳眸,瞬間一愣。
楚晚寧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人,看著那名高挑的男子眼眶泛紅,那雙熟悉的眼睛好似融入一片星辰汪洋,疑惑又深情的看著自己。
“墨燃?”
三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歲月沒有在楚晚寧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他的時間好似就停在重傷昏迷那日,但墨燃等人的時間一直在流逝,如今的墨燃已不同于當年那般,出落得更是英姿颯爽,眉如墨畫,梨頰微渦,只見那人黑中帶紫的雙眼中,挾帶著些許淚光,朝著楚晚寧快步走來。
“師尊?。?!”
如今的墨燃竟高出楚晚寧整整一顆頭,以往楚晚寧總是低頭垂目看著他,如今低頭的人和抬首的人對調了,楚晚寧對上墨燃的雙眼,見到墨燃那眼中的深深愛意,楚晚寧這才確信,那日不是夢,原來墨燃真的是傾心自己,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手伸到一半,卻落入另一雙溫暖、汗水淋淋的大手。
墨燃把他有些微涼的手輕輕放在臉邊,愛慕的盯著楚晚寧,悄聲道,“我好想你。”
日也想,夜也想,夢里想,醒著想,無時無刻,瘋狂的,想著楚晚寧。
那突如其來赤裸裸的愛意,如同一場甘露般,澆熄了楚晚寧因忘記過往而暴起的情緒。
但他們兩人著實忘了這是人來人往的死生之巔,很多時候常常事與愿為,緊要關頭總是會有人來打攪。
“玉衡!”
正巧薛正雍從楚晚寧后方走來,他剛好看不到兩位極為曖昧的氛圍,有些疑惑的看了那名一身黑衣勁裝的高挑男子,頓了片刻這才雙目放光,開心的說,“你是……燃兒?!”
“伯父!”
“燃兒何時回來的?竟然比我還高了。”薛正雍邊說邊開心的拍著墨燃的肩膀。
“剛到?!?/p>
“好了好了!我們別站在這邊說話?!毖φ哼呎f邊拉起墨燃的手,就直往丹心殿的方向走去,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楚晚寧晦暗不明的表情。
……礙事。
“不過話說回來,師尊你的眼睛是?”墨燃分享著這三年的歷練趣事,把薛正雍和王夫人逗得是哈哈大笑,丹心殿內笑聲不斷,突然間話題又轉回到一旁默默吃著荷花酥的楚晚寧。
盤中荷花酥只剩下一塊,楚晚寧伸出去正準備要拿取荷花酥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收回了手,拿出了那條繡著海棠花的手帕,優(yōu)雅的擦了擦嘴邊,然后垂下眼簾,沉默不語。
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雙眼睛,連他自己都十分厭惡這雙目的顏色。
一旁的薛正雍見楚晚寧沒有吃掉那塊荷花酥,便自己伸手取了,“據(jù)華宗師說,是因為假死蘇醒的關系,畢竟逆天而行總是會留下些什么……”再楚晚寧的目光下,直接將那塊荷花酥吞下,氣的楚晚寧振袖離去,扔下滿臉疑惑的薛正雍。
“我只不過吃了他一塊荷花酥,玉衡怎么生氣了?”
王初晴瞪了自己夫君一眼,“那是燃兒孝敬玉衡長老的,你跟著人家瞎吃什么?”看了看薛正雍呆愣的樣子,王夫人輕輕嘆息。
楚晚寧走沒幾步,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后方傳來。
“師尊!等我!”
原來墨燃見楚晚寧離去后,他也找個由頭跟著離開,并追上楚晚寧,此刻墨燃眼神溫柔地看著眼前這名面無表情的白衣男子,輕笑道,“師尊要回去紅蓮水榭了?”
楚晚寧有些不耐煩的回答,“不然我還能去哪?”
“師尊不要生氣,荷花酥我買了兩盒,這間的荷花酥真的很有名,路過的時候我就特別包了兩盒回來,回紅蓮水榭再給你吃。”
本來楚晚寧憋了一大口怒火,正愁沒地方發(fā),聽到墨燃這樣一說,瞬間好似炸開了鍋般,咬牙狠狠道:“墨微雨,你把我當小孩哄嗎?”
“不是啊師尊,看你好像……誒!師尊,等等我?!?/p>
不等墨燃說完,楚晚寧快步離去,見此墨燃有些無奈,苦笑小跑步的追上,兩人就這樣安靜地走了一陣,直到來到紅蓮水榭外的石階下,楚晚寧這時才又突然說了一句。
“……瞳色變了,很奇怪嗎?”
墨燃這時才剛跨上石階,聽到楚晚寧這樣說,他回頭對上楚晚寧那雙紅灼清冷的雙目,思考了一會才開口說,“也不是說奇怪,外出歷練三年,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情,有些好奇罷了?!?/p>
楚晚寧聽完后,沉默地走上石階,走沒幾步又突然開口,“墨燃,為何你要遠行歷練?”
“因為我想看看師尊舍命保護的一切?!?/p>
舍命???楚晚寧在心里冷笑。
墨燃你可知,與其歷練,我還希望你陪在我身旁,你可知,剛醒時,見不著你,我的內心是多恨的。
楚晚寧言不由衷的輕輕開口,“遠行歷練是好,與其關在這一小方天地,用自己的雙目去看盡一切,比任何修練都還有用?!边@時石階已經(jīng)到頭,映入眼簾的是一整片盛開的蓮池。
“三年了……”墨燃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又看看身旁的楚晚寧,心下一動,突然有個沖動地想將那名清高之人擁入懷中,他這樣想,也這樣做了。
墨燃伸手拉住楚晚寧,一個用力,只見那人就這樣落入自己懷中,墨燃將頭輕輕靠在楚晚寧的肩膀,語帶哽咽的說,“我真的好想你,這三年來,無時無刻的想你,師尊?!?/p>
回到死生之巔后,墨燃一直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好似一場夢,直到這時終于將那人擁入懷里,感受到懷中人的溫度,聞到那熟悉的海棠香氣,這才有了些實感,他將楚晚寧抱得很緊,好似一松開懷中人又會消失般。
三年來墨燃的世界彷佛都是一片黑暗,暗無天日,天昏地暗,那黑鴉鴉的感覺總是壓的墨燃喘不過去,每晚總是惡夢連連,如今楚晚寧的醒來,就好似驅趕這片黑暗的光,替墨燃冷了許久的心,暖了起來。
兩個月過去,今年果真是嚴寒,外頭狂風暴雪,里頭濃情蜜意,這些個日子,墨燃和楚晚寧兩人親密舉動皆止步于親吻前,并無更近一步。
這時的二人在紅蓮水榭內,耳鬢廝磨。
這時楚晚寧劍眉微蹙,掙脫了墨燃的懷抱,怒斥著,“是誰?!?/p>
剛剛他感覺到紅蓮水榭的結界被觸動,有人闖入,打斷了他和墨燃,頓時有些生氣。
“師尊?。?!”
來人是薛蒙,他推開門,看到坐在椅子上端著一盞茶,默默喝著的墨燃和站在一旁面容清冷的楚晚寧,瞬間一愣,“你們在做什么?”
墨燃輕咳一聲,聲音有些微啞,“沒什么……剛剛在跟師尊講之前制作夜游神的事情?!?/p>
薛蒙有些懷疑地看向一旁的楚晚寧,只見楚晚寧輕輕點了點頭,這才松了一口氣,但心下還是有一絲疑惑。
只是問問夜游神,有必那么神神秘秘的,還關上門嗎?
突然他想起此趟的目的,有些驚慌地說著,“對了!不好了,儒風門那邊出事了!”
楚晚寧問:“怎么了?”
“儒風門來人說,徐長老帶領一票弟子脅持南宮柳后,不知去向。”
墨燃臉色一變,“什么?”
只見楚晚寧冷笑了一聲,臉上竟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看的墨燃和薛蒙頓時有些心驚。
南宮柳……你也有今天。
后記
薛尊主啊……你別一直作死啊……
作者刪掉可能因此被鎖的段落,勉強還銜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