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借著魏明出去買東西的時間,終于下了決心,拿出唐步申的名片,手里緊握著手機(jī)。這么多天,這唐步申的傷也該恢復(fù)了吧。
按照名片的號碼打了過去,不到一會,電話接通了。
“喂!”
“喂,您好,您是?”電話那頭,響來唐步申彬彬有禮的話語。
“你還記得前幾天敞金大酒店的事嗎?”
“哦!原來是你小兄弟啊,小兄弟看來你是想清楚了,現(xiàn)在整個G市就只有我能幫你。”唐步申的聲音中透露著些許的得意。
“哼!不見得吧,我可沒說讓你幫我,二十年來我一直都過得很好?!?/p>
“那你的意思是……?”
“開個價吧,我知道你想要她,而沒有我的配合,你根本對付不了她,對吧?”
“……”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響,我有種一切盡在掌控的感覺,倒也不著急,耐心的等著他的回話。
“哈哈!我就說姓孫的都不簡單啊,小兄弟你說得很對,我也就跟你直說吧,我是想要她,我這人也實在,那就……十萬吧,小兄弟!你看如何?”
十萬?我那個去,從小就是過著吃這頓就沒下頓的日子,突然聽到這個數(shù),我一下有點蒙了。
“小兄弟!這個數(shù)可成?這玩意別人想避都來不急,愿意用這個價來要的,也就只有我一人了?!蔽译m然沒跟這些人交往過,但我還是明白這些都是老奸巨猾的人,自己不能太老實了。
“十五萬!”報出這個數(shù),我平生第一次為了錢而心跳加速,激動而焦急。
“好!十五萬!那就這么定,小兄弟,你現(xiàn)在在哪,我這就叫人去接你?!?/p>
我沒想到對方會那么爽快的答應(yīng),一下感覺自己虧了。
說出了地址,掛了電話,十五萬!我有點不太相信,坐在床頭激動得有些不知所措。待魏明回來,我強(qiáng)忍住激動而沒有告訴魏明,我得把事情辦好了,也好來個驚喜。
一會電話響起,接我的人到了,速度還真快啊。會有人打我的電話,魏明吃驚不小,交代了我有事,下了樓,就見樓下停著一部黑色寶馬,一位身穿黑色西裝,帶墨鏡的男子,打開車門,向往做出請的手勢。
我呀的,這輩子還能有這種待遇啊。
上了車,我開始不安起來,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不是對的,嬸在自己身上保護(hù)自己那么多年,我還真有點于心不忍,可她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需要像個正常人,十五萬!我相信嬸也期望我過得好一點吧。我一遍遍的安慰自己。
車子,開出市區(qū),來到一棟別野停了,我突然沒了心情觀光這豪華的景色。內(nèi)心泛起些許的猶豫,莫名的慌了起來。終于來到大廳,唐步申早已經(jīng)在大廳等候,看來他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得挺快的啊。墨鏡男識趣的鞠躬離開,大門‘哄’的關(guān)上,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哈哈,小友別來無恙啊,來來,先做下來喝兩杯,咱們好好聊聊?!碧撇缴曜詠硎斓牡怪t酒。
“不了!我還很忙。”我的腦海開始成了空白,心里只想早點離開。
“哦?好!那還是那個價?咱們開始吧?!?/p>
我點點頭。
跟著唐步申進(jìn)入到一個房間。相比這棟規(guī)模趁大的別野,這間房顯有點小,有點格格不入。暗黃的燈光讓人很不自在,而正對面立著一個造型奇特的銅像,更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魔。這銅像的樣子倒是很眼熟,不知道在那里見過,銅像跟前,擺著一個香爐。地上靜靜的躺著一張蒲團(tuán),僅此之外,別無它物。
唐步申,點上三根香,默念兩句。
我有種想要跑開的念頭,心里又有種東西在悸動,我知道那是嬸又有什么反應(yīng)了,既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就不能后悔。我努力的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
“來!小兄弟,你做在這里?!碧撇缴曛钢厣系钠褕F(tuán)。
待我坐下,他不知從哪弄來一個銀色的杯子。
“來!喝下它,你放心?!?/p>
接過杯子,我猶豫著要不要喝,唐步申看著我點點頭。
鼓起勇氣,杯中物涌入吼間……
冷!
五臟六腑如瞬間被冰凍一般,身體連連發(fā)抖。
這時唐步申的聲音響起“小兄弟莫慌!”
一股暖流從唐步申的指尖涌入脖后,進(jìn)入身體,身體終于沒那么冰冷。
“小兄弟!閉上眼,什么東不用想,不管聽到什么,也不要睜開眼跟我一起默念……地!甲!冥!天!道!令煞!令誅!”
我不敢多心,閉著眼,跟著唐步申默念:“地!甲!冥!天!令煞!令誅!”
“天地生靈,我自生令……”
“天地生靈,我自生令!”整個世界,突然的圍著我旋轉(zhuǎn),我不敢睜眼,身體開始流冷汗,我已經(jīng)聽不清唐步申在念什么,嘴里含糊不清的反復(fù)著:“地!甲!冥!……”
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過了幾個小時,又仿佛只是一霎那,我始終不敢睜開眼。黑暗中,腦海里,一個人影,忽閃忽現(xiàn),似在掙扎……
突然一個女人的凄慘的聲音撕裂我的腦海,我猛然睜開眼睛。此時的我,已經(jīng)渾身濕透。
眼前,唐步申正拿著一個小壇子,壇口貼著一張黃色的子符。
里頭難道是嬸?
唐步申也是滿身的汗水,顯得有些虛弱,將壇子放到銅像跟前,如獲至寶般戀戀不舍的松開手。
“好了!小兄弟,你可以起來了,十五萬,我這就拿給你?!碧撇缴隄M意的看著我。
真的結(jié)束了?我仿佛失去了人生最寶貴的東西,一下彷徨無措??粗椟S燈光下狹小的房間,我已找不到離開的方向,我呆呆的看著靜靜立在銅像前的壇子,仿佛聽到了來自壇子里傳來遙遠(yuǎn)的嬸的呼叫聲,十五萬這個字眼再也沒有讓我高興起來。眼淚在這一刻悄然滑下,嬸!對不起。
可能是出汗太多,唐步申隨意的脫下外套。
這就這么隨意的動作,我卻驚傻了,定定的看著唐步申胸前的項鏈,準(zhǔn)確的說是這項鏈掛著的玉牌。
唐步申一愣!指著胸前的玉牌。“小兄弟!你見過這枚玉?”
我搖搖頭,腦里卻閃現(xiàn)出辮子男的那枚玉牌,和唐步申的竟一模一樣。而著銅像,不正是和村子的那‘鬼廟’的石像長得一樣么。之前他說他跟姓孫的很有緣,看來倒也不是吹牛啊,定是跟孫光浩(辮子男)那家族有貓膩??!呀呀唄的!我到底再做什么?有種不僅上當(dāng)了而且還做了一件天理不容的事的感覺。
手里提著唐步申給的十萬萬,沉甸甸的,沉的不是因為這錢的重量,是這錢是用嬸換來的。而且換給了那幫王八蛋。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他們。
剛要離開別野,我停下腳步,看向正要轉(zhuǎn)身的唐步申,“唐先生……”
“小兄弟!你還有事?”
“呃!……上次在酒店里,我聽他們好像叫您管事,想來你應(yīng)該有公司任職的吧?”
唐步申眉頭一鄒。
我撓撓頭,“我……您能不能……幫我安排分工作啊!隨便做什么都可以的。”
唐步申瞇著眼,好像在思考什么。
我繼續(xù)說:“您不是說跟姓孫的投緣嘛,我們也算認(rèn)識一場,您就幫幫我吧,真的什么活都可以的。”
“嗯!當(dāng)然可以,請問,小兄弟!你的學(xué)歷是?”
我去!竟然問這個,叫人怎么回答好呢。我也只好厚著臉皮皮說:“我……我畢業(yè)證都沒拿!呵!”
“好吧!三清街有個‘孫宇物流公司’你有空就去報道就行,就說是我介紹你來的。”
孫宇?看來沒錯了,我倒想看一下這公司里都養(yǎng)了什么怪物。(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