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當跟大伙做了自我介紹,也跟大伙做了一個簡單的認識,但大伙都沒有一個說真名,好像他們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真名一樣。開門的那胡子邋遢的男子外號叫土匪,也不知道哪里像土匪了。而剛要去洗澡的那位,外號叫邪神,這讓我突然想起蛤蟆,這貨跟他的形象很相似。還有老王、老李、野人。上鋪的還有一哥們還指著自己胳膊上紋著的一只小蚯蚓,挺著胸“叫我青龍!”我差點沒笑噴。長得跟我的英俊瀟灑能有一比的,就只有一位,叫‘少二代’。我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雌疬@樣的外號,大概是說少爺二代吧,但我卻覺得有種要斷子絕孫的意思。
他們的年齡都不到三十,卻怎么看也沒有一點年輕人的氣質和活力,個個都一副懶散模樣,雖然我也是這樣的。
“我說兄弟,你就別住些日子再搬來了,免得以后做噩夢。老王你們給他兩講講,我去沖個涼先咯。”邪神甩著毛巾,走向衛(wèi)生間。
我不解的看看魏明,又看看眾人。
魏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老王走過來,指著一張床鋪,叫我們坐下。其他幾人拿出一副撲克牌湊在一張床鋪上,開始炸起了金花,敢情他們的平常都是那么消遣時間的。
老王拿出兩個煙,我以為是要給我,故伸出手里還夾著的香煙,不料他自己點上了,我順勢摸了摸脖子,有點尷尬。老王點完兩支香煙,分別立在旁邊的兩張空床。這個舉動我還是懂的,就是簡單的祭拜。魏明就經常這么做,只是魏明都是先抽到一半,才舍得祭上。
“你們是怎么進來到這來工作呢,你們以前就沒聽說過關于這里的事?”老王問。
“沒有啊,我們剛來這邊幾天?!蔽依蠈嵳f。
“唉!可惜咯。”正在圍著炸金花的幾人默契的感嘆著。
“是這里鬧鬼吧?”魏明簡單的吐出幾個字,表情依然淡然。
老王一愣!“你知道?那你們還進來。”
“鬧就鬧唄,你們不是也在這工作嗎?”我好奇的問。
老王苦笑:“你問問大伙,我們誰不想走啊,只是走不了?。俊?/p>
“任命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輪到我們,能玩多久算多久吧!一百!你們跟不跟?好開牌。”青龍手里捉著牌,沾沾自得,還不忘了轉頭附和一句。
“每當有新員工進來,我們這些老員工就負責給你們洗腦,算是打預防針,雖然如此,但還是有一些員工進來沒幾天,就承受不住了,前幾天這里還剛有人跳樓了。唉!去哪找工作不好,干嘛非來這里呢?!崩贤鯎u搖頭。
“那你就給我們洗洗腦吧,我有懼高癥,跳不了樓的。”我好奇心大起。
老王連抽幾口煙,沉吟一會!說:“這里有幾個部門,從來沒有人能活到合同滿期,而沒到合同滿期的離開這公司,都會在人間蒸發(fā)。當然,就算在這里也一樣?!?/p>
我大駭!“哪幾部門?”
“運輸,倉庫,資源?!?/p>
什么意思,這幾個部門都是與貨物有直接關系的,我好奇的問:“到底都在運什么東西?”
“鬼知道!”
我手心都有些冒汗了,緊張的問:“你說沒人能活到合同滿期,為什么?”
“這地方邪乎,見到什么贓東西的,再正常不過,以后你們也會熟悉了,這也就是說你們遲早也搬過來的原因。這公司的背景更加邪乎,我剛來的時候就聽曾經的老員工說,這里幾個部門正常員工活不過五年,呵呵!我是進來有五年了,再過不久也該輪到我了。期望在這斷日子里,那紅燈區(qū)能有些新貨過來吧,這樣我走也沒什么留戀了。”老王嘆口氣,繼續(xù)說“這里倒是有一個例外,就是我們的主管‘盟單標’估計他跟上面的人有關系吧,我們就命苦了!”老王眼神游離面帶露不甘。
也是,若真如他說的那樣,呆在這等死,還要幫他們干活,誰又甘心??磥磉@里工資待遇如此高是有原因的。
我摸了摸臉頰,感覺臉色已經有點蒼白了,有點涼。“那個……唐步申在這里是負責什么的?”
所有的人,一下安靜了下來,驚奇的看著我。
我聳聳肩。“你怎么知道他?”老王驚詫!“我也不知道他主要是做什么的,架子擺得挺高的,上面的人都叫他管事,對他都很是敬畏,聽說是總部來的,但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p>
總部來的?突然有總不好的預感。“這公司還有總部呢?那你們見過那老板嗎?”
“嘿!就我們也想見到他,這孫宇集團我聽說大得很呢,好像是在N市這里只是旗下的一個小小物流罷了。”
身體又開始發(fā)起寒來,和魏明相視一眼,都傻了!呀呀呸的,進到了一個墳墓不說,竟然還走錯門了。二十年前,辮子男就說他是從N市來的,看來他這點倒是沒有說假啊,我之前怎么就沒想到呢。
這回算是玩完了,還活不到合同滿期呢,今天那合同我也沒仔細看過,掃了一眼就簽,不過沒那么幾十年那這也就不叫墳墓了。我木訥的“哦!”一聲,本來還想問一下,這里的員工失蹤那么多,政府不管嗎,想了想現在著世道黑著呢,不問也罷。
這房里的人,說話倒是都很和善,只是總覺得他們怪怪的說不出口的怪,我不想多呆,雖然也想多了解一些情況。
“唉!你們兩要是去外面買東西,最好不要說你們是這公司的人,他們見到我們都跟見鬼似的,沒意思?!迸R走時,邪神還不忘了囑咐一句。
“你真相信他們說的?”回到自個的寢室,我還是忍不住魏明。
“這地方從一進來我就感覺不正常,我還沒見過陰氣那么重的地方?!?/p>
我揉揉腦門,這要怎么弄呢,自己真的太嫩了啊。二十年前辮子就表現出了他能力及地位的不凡,今天在看見孫宇旗下這小小物流的情況。自己竟然還妄想著弄懂村子那五座墳的事,其在是可笑啊。如果真如他們說的那樣,看來現在要做的事,是找點時間,把那十五萬給花完要緊,這東西要是兩腳一翹就再也無緣了。
就在我們剛要睡下好好的感受一下這里所謂的不平常的夜時,門被敲響了。
來人卻是邪神。
“咦!你們真打算在這里睡?。课艺f你們怎么還搬來呢?”
“這么難得的機會,我們當然要好好的體驗一下。”魏明調侃著。
“我看你們是不相信我們說的話吧?!毙吧癫辉趺聪嘈盼好?。
“信?。∥叶疾桓疫M衛(wèi)生間,涼都沒沖呢?!蔽覍嵲拰嵳f。
“兄弟,想開就好,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家里還有個弟弟幫我給父母養(yǎng)老,我這輩子就只管快活就行,這里的工資待遇還是可以的,改明我?guī)銈內ネ嫱?,人生就這樣……”邪神表情突然變得無比驚恐,正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狐疑的張望一下,沒看到什么不對勁的。
“怎么了?”我小心的問。
邪神瞪大了眼,顫顫巍巍的舉起手,指著我!“他……他……他,你最好不要回頭,你后面……”
我不由的緊張萬分,還是忍不住的回了頭。
就在這時,邪神突然噴笑:“騙你玩的,先給你提前做做心里準備一下。
我去!呀呀唄的,你大爺你也敢耍?!澳岈數?!謝謝了啊,幫我問候你祖宗十八代?!?/p>
“不用謝!你們好好睡咯!明天見。”邪神溜煙關門離去。
“關燈?。∧愦鬆數?,我去!”我郁悶,只好起身去關燈。
燈關了。我卻愣住了,剛剛就在燈關掉我轉身的那一剎那,我好像覺得哪里不對勁,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
我再次伸手開燈,燈亮了,而那人影卻是魏明,魏明正小心翼翼下了床,然后很謹慎的繞過床頭,眼睛一直緊緊的看著自己的床鋪。
呀的!難道這家伙也來耍我?!澳闳ニ赖昧??!眮G下一句話,我再次關燈。
正要上床,昏暗中傳來魏明,驚顫的聲音:“不認識!我剛來的?!?/p>
什么情況!還裝?
我惱怒了,剛剛才被耍過“你丫的,還睡不睡了。”
這時,隱約中,我看到魏明床鋪上的棉被輕輕的翻動了一下,再看床架旁卻還有一個模糊的人影,這人影是魏明,那他床鋪上的棉被……
我再度變得緊張了起來,看著那個方向,眼睛眨都不敢眨。
“我真的不認識!”魏明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驚呼“不!我什么都沒聽到?!本o接著溜開腳步,捉起我的肩膀就往門的方向跑。
從沒見過魏明如此慌張,我不敢怠慢,也顧不及穿鞋,跟他一起跑出了寢室。(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