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蘭,姐姐我還有一年就三十歲了,我必定是要在生日之前找一個好的。你的年歲也漸漸大了,可不能光聽三妹那一套。男子只飽讀詩書又怎么樣,你看看前街的秀才,那么大了還是老母和妻子供他讀書,他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旁人都是丈夫養(yǎng)家,在他那里確實老母妻子養(yǎng)家,這種的就是個火坑,嫁不得的。”
四姐妹長大后,春錦榮很少會這么心平氣和地與妹妹們談心了。
春佩蘭傻是傻了點,但知道好歹,也知道前街的秀才娘子天天出門做活,活的還不如自己在娘家的時候。
“大姐,這些我都知道的。我知道大姐是為我好??墒谴蠼?,我也不知道我能嫁個什么人家……”
春錦榮嘆氣。
她自己的未來都不知道在哪兒。
“明兒,娘會帶我再去相親,這次是布莊劉員外的大兒子。等姐姐嫁出去了,下面娘就會操心你的終身大事了?!?/p>
“嗯,我明白好歹的。”春佩蘭重重點頭。
大姐耽誤到現(xiàn)在,親事已經(jīng)刻不容緩了,全家都在為了大姐的親事而努力。
路不平拎著掃帚過來的時候,只聽見春錦榮最后一句話。
他只知道,接下來春夫人就要給春佩蘭相看人家了。
路不平心里很難受,說不上來是個什么滋味。
“路不平!人呢?讓你掃院子,這是去哪兒偷懶了?”春夫人的大嗓門一下子就讓路不平心中的難受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肝一顫。
家里的人快速走過去,發(fā)現(xiàn)春夫人被一塊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皮擦倒在地。
“娘!”這是春錦榮。
“娘啊!”嚇一跳的春佩蘭。
“娘?”擔心的春半夏。
“對不起啊娘!”一臉懊悔的春可靈。
春錦榮和春佩蘭扶著春夫人坐到椅子上,春半夏將娘扔在一旁的小包袱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粘上的塵土,跟著進了門。
春可靈耷拉著腦袋,跟在眾人后面偷偷摸摸進門。
“春可靈!”春夫人一聲吼。
春可靈抖三抖,“在!”
“我有沒有說過,在家里垃圾不要亂扔亂放!”
“說、說過?!贝嚎伸`向來張揚的小辮子都委屈地耷拉下來,“娘我錯了!我知道自己錯了,下次不會再犯了!不!沒有下次了??!”
春夫人指了指春可靈,“你?。 ?/p>
春可靈知道娘這是不會抓著她不放了,大著膽子到春夫人面前撒嬌:“娘,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向來知錯就改,我保證,下一次的黃瓜尾巴我不會隨手扔了!”
春夫人只覺得丟臉,過去那個勁兒也沒在生氣,看著從小就沒怎么享受過父愛的小女兒,也生不起氣來。
可教育孩子不能一貫?zāi)鐞郏悍蛉溯p哼一聲,“原本咱們搬了新家,是置辦了點新布料的,你大姐剛裁了新衣服,我想著給佩蘭、半夏還有你做一件新衣服的。剛找出布料,就摔了一跤。看來啊,你們這新衣服一時半會兒是穿不上嘍~”
穿不上新衣服的佩蘭、半夏、可靈:……
太慘了太慘了,這都半年多沒有新衣服了,舊的都洗的起了毛邊了。
春錦榮腦子轉(zhuǎn)得快,“娘,你歇一歇,這新衣服我和佩蘭來做!”
春錦榮的手藝有限,春佩蘭的手藝也有限。春夫人將嶄新的布料交到她二人的手里是一點也不放心。
“不用了,等我好了我自己做!”春夫人自己都嘆氣,她們手頭寬裕的時候,都找裁縫做的?,F(xiàn)在什么都得自己來了。
春夫人在床上歇了半天,屁股還是疼。找來春半夏一看,原來是磕到骨頭了。
咋咋呼呼的春可靈心虛不已。
小九作為友愛鄰居的吃瓜群眾,有瓜當然不能錯過。她半生不死的系統(tǒng)告訴她,打卡名場面能獲得能量。她也不知道名場面是個啥,反正現(xiàn)在是個場面她都得打個卡。
一進門,整整齊齊的四朵金花。
小九:“春夫人,你這是怎么弄的?”
杜如玉瞪了一眼春可靈,“不小心摔了一下?!?/p>
小九:“哎呦,這摔一下可不是小事,看過大夫了沒有?有需要我?guī)兔Φ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