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齒輪飛速轉(zhuǎn)動,轉(zhuǎn)的火星子都要冒出來了。
揭露軍中器械被換,以次充好。揭露小越侯援救孤城時的小心思,揭露老淮安王死的蹊蹺。
一樁樁一件件,都城現(xiàn)在最熱門的話題便是當年孤城被破的憤怒。
大街小巷里關(guān)于孤城的話題層出不窮。
“我們一家都是從孤城逃回來的!孤城被破是人禍,我們的親人枉死??!”
“霍翀將軍之死存疑,若是霍將軍活著,孤城一定不會攻破!”
“未曾戰(zhàn)死沙場,卻死于權(quán)謀……”
“聽說是有與敵通信的叛國賊,為了一己私欲殺害了霍翀將軍不說,更是將一城百姓置于不顧!”
……
流言聽進凌益耳朵里時,已經(jīng)完全無法遏制流言。
凌益坐不住了。
“女公子,我們……?”
小九摘下面前的花兒,捏著花兒細細觀賞:“按兵不動,不疑還沒回來。最重要的一步,需要由他去做?!?/p>
“是?!?/p>
最重要的一步,自然是監(jiān)守凌益砍頭了。
時間像是按了加速鍵,一眨眼凌不疑便帶著黑騎回到都城。
少年將軍又立新功,原本俊美無雙的容顏更添一份蕭殺之氣。
凌不疑站定在小九面前,小九抬頭看阿弟。
“不疑現(xiàn)在都比阿姊要高了!”小九眉眼彎彎。
臨行前還是半大少年,經(jīng)常在被窩里因為想念阿父阿母阿兄阿姊偷偷哭鼻子,肉眼可見的稚嫩。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似模似樣的大人了。
“阿弟長大了!”
小九想摸摸凌不疑的頭,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夠不到了。
凌不疑低下頭,蹭到小九的手心上:“阿姊,不管我多大,都是阿姊的阿弟。”
直到自己被壓入天牢,凌益都不知道自己敗在了哪里。
這幾年如一日的在家折騰,已經(jīng)消磨干凈了文帝對他的復(fù)雜。
小九說的是,這凌益果真是個有野心的。能收受賄賂自然會賄賂別人,不走正道偏上歪路,能干出通敵賣國的事不稀奇。
這幾年的蟄伏不是沒有收獲,凌益通敵賣國的一整條線被一鍋端不說,外族埋在都城的不少棋子都被拔了出來。
拔出蘿卜帶出泥,一來二去的,許多德不配位的官員被帶出來,一并處置了。都城的風(fēng)紀都好了很多。
收拾了凌益,下一個就是拖延援軍的小越侯。
當時小越侯與老乾安王一起率軍趕來支援。可在城外不遠的林子里,遇到了瘴氣。
人人都說瘴氣有毒,老乾安王不信,帶著人進了林子,想要抄近道??苫貋淼臅r候,戰(zhàn)馬活的好好的,老乾安王卻死不瞑目。
小九曾親去那處有瘴氣的林子,可瘴氣只有微弱的毒,并不致死,在人體里代謝兩日便能排出,只要不是一直生活在林子里,人走進去橫穿林子到達孤城外是沒有問題的。
當時的經(jīng)歷者曾說,是戰(zhàn)馬馱著老乾安王的尸身回來的。馬還活著,瘴氣不致命,那只有一種可能。
老乾安王是死于謀害。
多巧,霍翀死于謀害,老乾安王也死于謀害。
當時霍翀和老乾安王鎮(zhèn)守著文帝的大后方,此二人之死在一定意義上能影響整個戰(zhàn)局。若不是文帝幸運,皇位上坐著誰還不一定呢。
要說小越侯只是延誤了支援時間,罪不至死。那換了孤城器械的雍王,最該死。
若不是孤城器械被換,就算霍翀身死,孤城也不會破,城中百姓不會遭受屠殺,城外不會血流成河。
正在小九和凌不疑要請旨去查雍王的軍械一案,當時支援孤城的軍隊換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