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一輪明月如玉盤般圓滿。
今晚是月圓之夜。
月兒凈空高懸,仿佛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夜幕之中。
今晚無風(fēng),空氣卻很清新,月光溫柔又寧靜。
小九躺在床上睡熟了,均勻而輕柔,像是一首輕柔的搖籃曲,室內(nèi)安寧又溫暖。
天曜卻睡不著。
他發(fā)病了。
他的雙眼瞳化,惡魔般撲向了小九。小九毫無防備,起床氣讓小九狂躁。
“天曜我告訴你!你最好有——”事。
小九看見了天曜瞳化的雙眸。
天曜狠狠地咬了她的嘴唇,疼的小九連連后退,卻被一只大手強(qiáng)硬地阻斷后路。小九反手握住天曜的手腕,卻掰不動他,可見這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唇被咬破,有血珠溢出。
天曜將小九唇上的血珠添盡,走失的腦子回來了。
天曜眼睛一轉(zhuǎn),虛弱地倒向小九,自己硬生生暈過去。
小九都?xì)鈽妨恕?/p>
狗東西,她的血彌足珍貴。怎么說她也是瑞獸,全身上下與這條龍一樣都是萬里挑一的“補(bǔ)品”,大補(bǔ)的那種。
所以,若是這狗東西因?yàn)樗难逍堰^來,是絕對不會“虛弱”地暈過去。
小九伸手將天曜推到一邊,給自己蓋上被子繼續(xù)睡覺。
這龍一時(shí)半會噶不了,睡覺要緊。
天曜被推到地上,冰涼的地面與身體只隔了薄薄一層中衣,涼氣從身下不斷向上滲。
床上的小九像是睡著了,一個(gè)姿勢一動不動。若不是眼皮下的眼珠滴溜溜地轉(zhuǎn),誰也想不到她還醒著。
“哎呀!煩死了!”
小九爬起來撓了撓頭,將外間榻上屬于天曜的鋪蓋扔到地上,將人推到鋪蓋上,最后將被子抖開蓋到男人身上。
突然之間,外面起風(fēng)了,呼呼風(fēng)聲打破了一室寂靜。
小九幽深的眼神死死盯著天曜。
越想越氣,越氣越睡不著覺。狗男人大半夜不睡覺毫無征兆的犯病。
看這狗男人的架勢,自己打暈自己的動作都那么干凈利落,犯病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呵,狗男人這是婚前隱瞞病史。
小九在狗男人犯病抓他手腕的時(shí)候順便給這人把了把脈,這也就是身中詛咒附身別人的后遺癥,問題不大。
要是這人提前報(bào)備,她也不用大半夜驚險(xiǎn)刺激一回睡不著覺。
小九起身踹了天曜兩腳,才上床睡覺。
她的經(jīng)脈被銀珠子撞的夠嗆,需要多多睡覺,經(jīng)脈在睡夢中的修復(fù)才是最有效率的,尤其是月圓之夜,月華最活躍的時(shí)候是她修復(fù)經(jīng)脈的關(guān)鍵時(shí)候。若是運(yùn)用得當(dāng),一晚能頂普通夜晚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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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曜醒來時(shí),天色大亮。
小九在床上睡的噴香,他渾身酸痛。
不過這屋怎么熟悉中透露著陌生?
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在靠近床邊的地上睡了一夜。
被子好好蓋在身上,身子底下是不怎么暄軟的褥子,但是沒有枕頭。
他的頸椎有點(diǎn)疼。
天曜平躺著,聽著小九均勻又輕柔的呼吸,心里像是被羽毛刮過,癢癢的,讓人不禁想笑。
這種感覺很微妙,是天曜從來沒有的感受,輕松愉悅,在這一刻似乎所有的煩惱都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突然,有節(jié)奏的呼吸聲戛然而止,小九睜開眼睛。
天曜坐起來,眼神溫柔。
小九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呆呆的坐著,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頭上有一束豎起的呆毛,給小九平添了一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