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面面相覷,無奈的笑了。
雨是停了,路不好走,雨衣還得穿上。
剛才那場雨來的又急又大,樹葉上時不時的往下滴水,土路變成了泥路,還能聽見嘩嘩淌的水。
兩個人相互扶持著小心翼翼的走,在天黑之前好歹是能看見村子。
傅云深想都沒想就往村里走,他身上蹭的雨水不知道有多少,鞋上褲腿上都是蹭的泥巴。
小九攔住傅云深,小聲說:“先別動,我感覺不對勁。村子里什么時候停電了還這么安靜?”
是啊,瑙叨村位于M國邊境,每逢大風大雨后都可能會停電,可每次停電人們都會走出家門嘮嘮嗑。尤其是這般熱的夏天,雨后室外比室內(nèi)清涼,不可能沒有大人們的交談聲和小孩子們的嬉鬧聲。
傅云深眸色一暗:“陳樂還在村子里!”陳樂是他帶出來的人,他要負責完好無損的帶出去。
小九嘆了口氣:“朱舊也在村子里呢!”陳樂好歹是個大男人,朱舊可是個漂亮女性。
兩個人還沒商量出個所以然,就聽見旁邊有動靜。
“誰!”傅云深擋在小九前面,一手緊握登山拐,一手摸著匕首。
“噓噓噓!”陳樂從灌木叢中爬出來,“小聲點!是我!”
警報解除,傅云深和小九都松了口氣。
兩人靠近,發(fā)現(xiàn)灌木叢中別有洞天,這里面還挺大!
朱舊也在里面,還有兩個背包。
“怎么回事?”傅云深皺眉。
陳樂愁眉不展:“下午我看你們久久不回來,我一個人也不敢上山,就給朱舊說了一聲,跑到山口等你們。我剛到山口沒一會兒,朱舊帶著兩個背包來了,喏,就那倆——”陳樂指了指堆著的兩個背包。
朱舊接上話:“陳樂前腳一走,我聽見有車的聲音。瑙叨村很少有車經(jīng)過,我躲在旁邊一看,是武裝分子。他們手里有槍,我不敢留在村里,趁亂拎了兩個背包就往山里跑?!焙茱@然朱舊是知道她這般貌美的姑娘一旦碰上惡劣的武裝分子會發(fā)生什么事。
她不敢賭,只能先跑。
小九點頭,示意自己了解了情況,然后問:“現(xiàn)在呢?那武裝分子走了沒?”
朱舊、陳樂兩人苦著臉搖頭,異口同聲道:“沒有……”
陳樂說:“等村子里平靜下來,我趁機回去了一趟,村長說他與武裝分子的首領(lǐng)談過,他們只要村子里的物資,不會動村里的人。不出意外的話,我們的物資已經(jīng)都被村長送給武裝分子了?!?/p>
說起這,朱舊攥緊拳頭,太屈辱了。
傅云深沖動的站起來:“不是,憑什么啊!我們的東西,村長憑什么動?我們給了他借住費的!”
小九一把將人拉下,“激動什么?給出我們的東西那必然是村長覺得我們的東西更值錢,比起他們村子里的更有價值?!蹦苡脛e人的東西抵債,誰會希望用自己的。
今早她和傅云深離開村子時不少人都看見了,若是村長說一句外來人已經(jīng)走了,也不會有人深究。不過是要命關(guān)頭個人選擇罷了。
她能理解村長的做法,但不支持?,F(xiàn)在藥草已經(jīng)到手了,等武裝分子走了,她不會在村子里多待哪怕一秒。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四個人從傍晚等到深夜,在接近黎明時,他們聽見汽車駛過的聲音,村子安全了。
陳樂爬出灌木叢,手上是空空如也的背包,“多虧了朱舊小姐姐危難當頭臨危不亂,要不是你帶來的這些吃的用的,咱們幾個昨天不是凍個半死就是餓個半死?!?/p>
話糙理不糙。
“朱舊,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助的盡管說,往后咱們也是共患難過的交情了。”小九眼眸含笑。
朱舊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哪里,也多虧陳樂折返回去打聽消息,更得多謝你們的雨衣——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