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nèi)生變時,是趙騰帶來了貴為貴嬪的戚真真的信件。
這可是從龍之功??!
漼家瘋狂心動,漼廣帶著漼壽進(jìn)宮,確認(rèn)了皇上駕崩之事后,擁戴戚嬪之子劉徽登基。
國不可一日無君,待各方勢力反應(yīng)過來時,劉徽早已登基,坐穩(wěn)皇位。
不,皇位依舊不穩(wěn)。
戚嬪深知先皇之弟周生辰聰明絕頂,他領(lǐng)軍出戰(zhàn)百戰(zhàn)百勝算無遺策。先皇死后劉徽登基一事經(jīng)不起推敲,戚嬪擔(dān)憂周生辰懷疑劉徽的帝位來源是否順理成章,更擔(dān)心周生辰將先帝之死歸于他們母子二人身上。
周生辰與先帝的兄弟之情可是人盡皆知。
而漼廣毫無慌張之色,他決定按祖制送先帝出靈。
戚嬪心中惶惶,不知不覺走到小九住處。
戚嬪心想已經(jīng)有幾日未見到小九,不如進(jìn)去同小九說說話。小九像極了她的幼弟,她才是真心實意為她著想的家人啊!
她揮退宮人,走到小九身旁坐下。
“今日姨母怎的來了?”
大抵是在火盆旁,跳躍的火苗映在小九茶色靈動的眼眸中,給小九蒼白的臉頰染上紅潤的顏色。
沒有宮人,戚嬪自己動手倒了杯熱茶,“怎么,不想見到姨母?”
“怎么會!”小九嘟著嘴,像是在討要糖果的小孩子,“我還以為姨母忘了我呢,上次姨母來我這里可有些時日了!”
戚嬪溫柔的目光落在小九身上,她好似透過小九在看她驕縱的幼弟。
戚嬪不由得抬手,安慰的摸了摸小九漆黑的發(fā),“小九乖,姨母太忙了。等姨母忙完這一陣兒,一定將小九接到姨母宮里?!?/p>
如今先帝剛出靈,她宮中人來人往,實在不是一個養(yǎng)病的樣子。
小九點點頭,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問到:“姨母,我聽說小南辰王要回來了,是真的嗎?”
戚真真苦笑:“是真的,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在城外扎寨幾日,姨母正為此發(fā)愁啊……”
小九疑問:“小南辰王畢竟是先帝親弟,回來奔喪也是正舉,這有何憂愁???”
戚真真卻道:“九兒,你是姨母最信任的人,姨母也不瞞你,那小南辰王周生辰智近乎妖,我就怕他舉兵謀反,奪了你表哥的皇位?。 ?/p>
小九十分冷靜:“姨母,那小南辰王可是發(fā)過誓的,此生永不入中州,不入宮城。如今是先帝駕崩,他才來奔喪,先帝在位時他可沒有半點不臣之心。如今是表哥站在大義上,咱們一定要穩(wěn)住,周生辰手里的軍隊不容小覷,咱們可不能趕狗入窮巷——逼他反?!?/p>
小九說的有些道理,戚真真的心稍稍一定。
“漼廣有一計,他讓宮內(nèi)人逼迫著周生辰進(jìn)宮,若周生辰肯進(jìn)宮便能當(dāng)場扶劉徽為帝,若他不肯進(jìn)宮便坐實了謀反之名。以謀反治了周生辰之罪,可否?”
小九驚訝地瞪大雙眸:“姨母,萬萬不可??!”
戚真真沒想到小九反應(yīng)這么大,她問:“為何不可?”
小九解釋:“當(dāng)然不可。周生辰再怎么說,那是我們皇室中人,他現(xiàn)在姓周生可不姓劉!他既然在外行軍打仗,自然是希望有一個穩(wěn)定的大后方。姨母你可不能被漼廣帶偏了想法。如果周生辰死了,那他漼家做大,朝中再無人制衡漼家啊!到那時表哥又與傀儡何異?!”
戚真真倒是沒想過這一點,她生于后宅長于后宅,在宮中學(xué)的也不過是宮斗手段,朝堂之上的事知道的不多。
“那依你之言,咱們該如何是好?”
“姨母,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表哥,咱們何不坐山觀虎斗?”
“哦?”戚真真前幾日一直跟著漼廣的思路走,她也想過漼家勢大會怎樣,可她認(rèn)為還是周生辰的危害更大一些,倒是沒人給她講過朝堂之上的情況。
“我聽說姨母給子行擇了一門親事,漼家原本就勢大,如今要出一位太子妃,朝堂之上盡數(shù)是他漼家一派之人,那表哥豈不是只能聽見漼家一家之言?這可不行。
不若咱們看看給周生辰也擇一門親事,將咱們家和周生辰綁在一條線上,既能制約漼家,又能在周生辰身邊光明正大的安插眼線?!?/p>
戚真真越聽眼神越亮,“九兒,你可真是姨母的小福星啊!”
真不愧是她弟弟的孩子,就是這么優(yōu)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