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祺宣左右看看，一咬牙，干凈利索地單膝跪下：“少宗主！”

無心立馬上前欲扶起他：“莫叔叔！莫叔叔你這是做什么！”

莫祺宣堅持跪著，打感情牌：“少宗主，天外天在等少宗主回宗，已經(jīng)整整十二年了！如今的域外十二派四分五裂，唯有天外天從未有一人離開，我們都等待著少宗主回宗，重掌大局?！?/p>

無心沉默良久。山風(fēng)吹拂他的衣角，寒冷滲入骨髓。

無心咽下心里的苦澀，說：“我明白了，我們走吧?！?/p>

司空長風(fēng)緊跟著接了一句：“恭送天外天少宗主葉安世回宗?！?/p>

“槍仙就不要逼我了，無心知道了。其實(shí)啊，老和尚都已經(jīng)死了，回不回那座寒水寺，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不過老和尚說得對，我的家，是那方外之境，天外之天?！?/p>

司空長風(fēng)：“你可以回寒水寺，但不是現(xiàn)在?！?/p>

小九：“司空城主，你話也忒多了！”

司空長風(fēng)一噎：“嘿你這小姑娘——”

“我怎么了，我好歹沒這么多話！”

另一邊，無心正在與眾人告別。

無心：“師兄！我走了！”

無禪：“師弟，不管你是不是天外天的少宗主，寒水寺永遠(yuǎn)都是你的家。”

囑咐了雷無桀一定要繼續(xù)打他教的拳法，讓蕭瑟繼續(xù)修煉心魔引，二人應(yīng)下，無心放下一樁心事，回頭看向小九。

“小九可要與我一起？”

“自然?！?/p>

蕭瑟一驚：“小九！你要去域外？”

“那咋了？”

蕭瑟爾康手：“你——”

小九擺擺手，順勢走到無心身邊，“我去看看域外風(fēng)光，逛夠了又不是不會回來。等時機(jī)成熟，我會回來的。這些年我聯(lián)系不到哥哥，哥哥不一定聯(lián)系不到我。他一定在做某些事。蕭瑟，等著吧，他會去找你的?！?/p>

-

天外天。

小九裹緊了自己的白狐大氅，雙手捧著暖爐。

“無心，你腦袋真的不冷？”

锃明瓦亮的腦袋上什么都沒有，雪花落在上面瞬間被無心的體溫融化。

域外靈力稀薄，小九最近封印了靈力開始修煉內(nèi)力。內(nèi)力不足，一出門凍得她直打哆嗦。

無心摸了摸小九的手，手心里暖乎乎的，手背上冰涼冰涼。

他握住小九的雙手，說：“跟我來這天外天，你受罪了?！?/p>

小九笑瞇瞇的：“這有什么受罪的，這里可是你的家啊?！蓖蠡蛟S也是我的家。

“多適應(yīng)適應(yīng)，會好的。”小九往旁邊一瞥，“無心，雪越下越大，咱們回家吧?！?/p>

“好。雪深路滑，你牽緊我?！?/p>

無心抬手將小九的帽子整理好，自己戴好兜帽，牽著小九的手一步一步往下走。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無心，我們算不算走到了白頭？”

“這哪能算得白頭？日子一天天的過，等到我們年華不再，白發(fā)蒼蒼，那才是真的‘共白頭’?！?/p>

……

域外苦寒，卻不無聊。

與人斗，其樂無窮。

無心每天的時間排的滿滿的，白日絞盡腦汁重整十二派。葉鼎之去世多年，十二派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十二派。刺頭頗多，收拾起來卻不難。

晚上回家，總會有一燈燭火燃著，等他歸家。

這樣的日子悠閑又自在，有人與他立黃昏，有人笑問粥可溫，沉醉在溫柔鄉(xiāng)里，覺得這樣過下去也挺好。

可是不行，他還有事沒有做完。

“明日我便要啟程去寒水寺，師妹可要與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