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什么滴滴,這條路上就她自己,這是沖著自己來的啊。
可自己走在路邊上,又沒在路中間,有什么可滴滴的。
那車減速,在小九前面不遠(yuǎn)剎住車,又倒回來。
看清楚了,是輛軍車。不過怎么還有點似曾相識?
“姑娘,又見面了?!蹦贻p的軍官看起來有點冷,但是他的眼睛里是暖的。
“顧長官,是你啊。”小九禮貌的笑笑,提起一個不太合時宜的請求,“我迷路了,能麻煩您幫忙指一下到南城門的如意客棧的路嗎?”
“我叫顧清明,你可以叫我紹桓?!鳖櫱迕飨铝塑?,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吧,我剛好要去那邊,捎你一段?!?/p>
小九樂了,這也太好了。
“那麻煩您了,紹桓長官?!?/p>
聽見“紹桓長官”這個稱呼,顧清明嘴角疑似抽動了下。
他也不知剛才自己抽了什么風(fēng),只覺得這姑娘的嗓音十分治愈,不叫聲紹桓可惜了。這一叫了,心臟好似壞了一樣,砰砰砰的格外用力。
顧清明含混著應(yīng)了兩聲,專心開車。
可不敢再多說什么了,多說了心臟就要蹦出來了。
十分鐘左右,車停下。
小九與顧清明告別,回到客棧。
回到房間,小九緩緩?fù)鲁鲆豢跉?。沒學(xué)上了,不知道老太爺能不能讓她回家。
正歇著呢,聽見外面一陣吵嚷。仔細(xì)一聽,好像有人在喊“飛機(jī)來了”。
?
飛機(jī)?
空中傳來轟鳴,飛機(jī)低空飛過,落下層層炮彈。
小九抓著行李箱塞進(jìn)空間里,然后匆匆往外走。
客棧老板正在疏散人群,看見小九從樓上下來,連忙大聲呼喊:“這邊!客官,這邊!跟著我去地窖!”
……
等轟炸結(jié)束,眾人重新回到地上。
客棧還在,旁邊的酒館炸沒了一半。
酒館老板哭喪著臉愁的直撓頭。
這還有必要開門么,不如收拾收拾東西回老家得了。
客棧老板拍了拍酒館老板,安慰道:“能活著就很好了?!?/p>
酒館老板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小九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老板,你這地窖該加固了。我感覺都快塌了,落了我滿身的土?!?/p>
客棧老板苦笑著,“客官,能保住命就不錯了?!钡锰澋觊_在城門口,炮彈都往城門去了,附近反而落的少些。
硝煙味充斥著整個鼻腔,伴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受傷的人員不在少數(shù),小九擼起袖子加入了幫忙的行列。
“胡湘玖!”
誰?
小九尋著聲音望去,是一臉激動的顧清明。
說不上來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覺得劫后重生能看見認(rèn)識的人,真好。
小九走過去,欲要寒暄:“顧長官,你還——”
未說出口的話被淹沒在顧清明懷里。
“還好……還好你還活著……”
顧清明渾身都在抖,一閉上眼便是轟炸后的滿地狼藉。他顧不上其他,躲過轟炸掉頭回來找,卻發(fā)現(xiàn)客棧早已人去樓空。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一點兒也不想放手。
小九眨巴眨巴眼,“要不,你先放開我?”
顧清明冷靜下來,松開手,看著心上人,突然笑了出來。
“我叫顧清明,今年二十五歲,大學(xué)畢業(yè)于德國軍?!蚁矚g你,想與你以結(jié)婚為前提交往,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