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結(jié)束,越家送走賓客。小九一行人留下來細聊生意。
“乖女,這位是燕郎君,杭州珠寶行行首?!?/p>
“燕公子,久仰。”越云岫聲音平和,目光掠過燕子京,落在小九和端午身上,尤其在端午指間那枚貝母戒指上停留一瞬,微微頷首,“這兩位姑娘是?”
“內(nèi)子小九,與舍妹蘇幕遮。”燕子京言簡意賅。
“九姑娘靈秀,蘇姑娘巧思,”越云岫淺笑。
越家主笑著賠了幾句話熱熱場子,然后伸手一引,“請坐?!?/p>
雙方落座,寒暄幾句后,便切入正題。
燕子京表明來意,希望為“明鏡臺”采購一批品質(zhì)上乘的玉石原料和出自越云岫之手的玉器,并探討長期合作的可能。
越家主耐心聽著,期間侍女奉上茶點。
越云岫端起茶杯,指如削蔥根,與那細膩的白瓷相得益彰。
“明鏡臺近來的名聲,我亦有耳聞。用料新奇,設(shè)計別致,能在杭州迅速立足,確有過人之處?!痹郊抑髡Z氣溫和,卻帶著審視,“只是不知,明鏡臺對玉石一道,理解幾何?”
這話問得巧妙。
端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貝母戒指。
小九則微微一笑,從容接話:“越家主謬贊。明鏡臺初立,不敢說深諳玉道。但我們相信,美石皆為玉,重在匠心獨運,賦予其魂。正如越家鑒玉,看的不僅是玉質(zhì),更是其內(nèi)在氣韻,不是嗎?”
越家主未應(yīng)話,倒是越云岫眼中掠過一絲欣賞。
就在這時,廳外傳來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年輕男子未經(jīng)通傳便闖了進來,面色焦急:“家主!庫房那邊……”
他話說到一半,才看到廳內(nèi)有客,頓時止住,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越家主眉頭微蹙:“瑾瑜,何事如此慌張?沒看見有客人在嗎?”
越瑾瑜,越家主的侄兒,年約二十,容貌俊朗,此刻卻顯得有些心神不寧。他定了定神,向燕子京等人草草行了一禮,快步走到越家主身邊,壓低聲音急促地說了幾句。
越家主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滯,面色雖未大變,但眼神瞬間沉凝了幾分。
他放下茶杯,對燕子京等人歉然道:“抱歉,家中突發(fā)些瑣事,需處理片刻。采購之事,明日我可帶諸位前往庫房親自挑選,再詳談不遲?!?/p>
燕子京起身:“越家主請便?!?/p>
越家主匆匆?guī)е借ず驮皆漆峨x開。廳內(nèi)只剩下燕子京三人與站立的婢女。
小九與燕子京交換了一個眼神。端午也若有所思,低聲道:“看那位越公子的臉色,恐怕不是‘瑣事’那么簡單?!?/p>
次日上午,越家主果然親自陪同燕子京三人前往越家的玉石庫房。
庫房位于越家宅院深處,守衛(wèi)森嚴(yán)。
打開沉重的鐵木大門,仿佛踏入了一個凝固的寶光世界。
架子上分門別類地陳列著各式玉石原石、開窗料以及部分半成品。
羊脂白玉溫潤如凝脂,翡翠原石皮殼斑駁內(nèi)里卻可能蘊藏著驚心動魄的綠,青玉、墨玉、黃口料、碧玉……
琳瑯滿目,寶光內(nèi)蘊。
越家主后退一步,“這些,由小女為諸位講解?!?/p>
秀氣內(nèi)斂的越云岫上前半步,如數(shù)家珍地介紹著不同坑口玉料的特點,言語間盡顯行家本色。
端午看得目不轉(zhuǎn)睛,手指下意識地虛劃,似乎在構(gòu)思這些美石能變成怎樣的首飾。小九則更關(guān)注玉料的成色、價格與潛在的設(shè)計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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