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羨?阿羨……阿羨!”江厭離輕輕推搡著悠閑的躺在船頭面蓋一張大荷葉的魏無羨,“阿羨,該起來了,我們到岸了?!?/p>
江厭離溫柔的呼喚下,魏無羨不見絲毫的動靜。
江澄見狀翻了個白眼,上前踢了踢他的腳,見他依舊沒有動靜,江澄忽然湊到他耳邊大聲道:“魏無羨,再不起來放狗了??!”
“狗?”魏無羨驚得猛地竄起,一臉驚慌失措,躲在江澄身后左右張望。
“阿澄,別鬧了?!?/p>
“二姐?!?/p>
“二師姐!”魏無羨摸了摸鼻子,有些拘束,不好意思道。
又見船已靠岸,魏無羨一把攬住江澄的肩膀,笑嘻嘻道:“江澄,我們到了?”
“還沒到云深不知處,這是彩衣鎮(zhèn)?!苯螞]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
魏無羨眺望了一眼有些熱鬧的遠處,忍不住道:“也不知道彩衣鎮(zhèn)有沒有什么好玩的?”
“你還想著玩?我們是來聽學的!”江澄忍不住抬杠道。
“哎呀,江澄,別那么死板嘛!好不容易來一趟姑蘇,不好好玩玩怎么對得起我們這趟出行?”魏無羨勾住江澄的脖子笑道,“再說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嘛~”
魏無羨的話氣的江澄只想揍他。
“哎!好了你們兩個,在外面不比在自己家里,還是要注意舉止的!”
向來是二人中間的調和劑的江厭離笑著出聲阻止道,又看向江玉燕道:“阿燕,這一路也累了,不如我們今晚先在彩衣鎮(zhèn)稍作休息,明日再上云深不知處吧!”
“好,都聽阿姐的。”江玉燕笑著點點頭。
魏無羨小聲湊到江澄耳邊嘀咕道:“江澄,二師姐溫柔乖巧的樣子越發(fā)爐火純青了?!?/p>
江澄扔下脖子上魏無羨的手臂,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又皮癢了?還是飄了?”說著江澄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江玉燕的方向,見她并未注意到這邊,方松了一口氣。
一行人走走停停來到彩衣鎮(zhèn)一家客棧,定了幾間房,安置好行禮后,魏無羨拉著江澄便溜了出去,江玉燕則陪著江厭離留在客棧休息。
門外敲門聲響起,本就有些疲憊的江玉燕有些不耐的皺起眉,“誰?”
門外店小二的聲音響起,江玉燕走到門邊,吱嘎一聲,打開門,看著眼前有些討好的店小二,江玉燕蹙眉道:“怎么了?”
“客官,真是對不住,可能要麻煩你們換一個客棧了。方才有個大客人包下了整個客棧,所以……”
店小二說著說著聲音越發(fā)低了下來,江玉燕一雙凌厲的眼神冷冷地看著他。
“阿燕,怎么了?”內里江厭離緩緩走了過來。
“沒什么,阿姐。不過是有個不知禮數(shù)的人,不懂先來后到,想要趕走我們罷了?!苯裱嘈Φ迷桨l(fā)燦爛,好久不見這般對她的人了,還真是有些懷念。
……
江澄和魏無羨剛剛回來的時候,還未進門,一道金色的影子朝他們撲面而來,得虧他們躲得快。
定睛一看,地上躺著的倒霉鬼,一身金星雪浪的服飾,不正是金家的人嗎。
緊接著未等兩人回過神來,自家的小弟子跑了出來,“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回來了。”
“怎么回事?”江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剛開口落下,好家伙,又是一道身影在身旁落下。
“二師兄,二師姐和金家人打起來了?!毙〉茏涌焖僬f完,身側兩道風卷過,自家兩位師兄早已進了客棧。
客棧內,桌椅七零八落,江玉燕將江厭離護在身后,后者為難地拉著她的袖子勸說著什么,對面,以金子軒為首的金家人怒目而視,周身的地上還躺著幾個金家人,客棧的掌柜和店小二早已躲在柜臺后瑟瑟發(fā)抖。
江澄咽了咽口水,快速來到江玉燕身邊,小聲道:“二姐,這是怎么回事?”
江玉燕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柜臺后的店小二,后者忙顫顫巍巍,快要哭出來一般解釋道:“各位客人,小的也是聽命行事,實在是方才這位財大氣粗的客人,把客棧包了下來,掌柜的說了,各位客人的銀錢原數(shù)奉還,煩請各位客人去別的客棧投宿?!?/p>
江玉燕又看向柜臺后的掌柜的,后者看著跟前的金家人欲哭無淚。
這叫什么事嘛!
魏無羨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為首的金子軒,笑道:“笑話,我們先來的,憑什么讓我們讓?”
江玉燕拉住魏無羨,看著金家人笑道:“掌柜的,你們客棧開在云深不知處山腳下。素聞姑蘇藍氏家規(guī)森嚴,格外識禮,又常教化百姓,想來店家的禮儀規(guī)矩也是不錯的,只是不知如今這做派是何道理?做生意,最重要不過誠信二字,凡事也應當有法度,先來后到二字,雖有些人不懂,但深受藍氏庇護的掌柜的想來是懂得。”
輕飄飄的幾句話,明抬著掌柜的,實則卻諷金家做事沒有規(guī)矩法度,加上江玉燕挑釁的眼神,向來驕橫的金家人能忍,才怪!
“你說誰不懂規(guī)矩呢?”
“誰應誰就是唄!”魏無羨隨口搭了一句,氣的那人又要張口,卻被江玉燕截了下來。
“怎么你們金家主子還沒說話,狗倒是先吠起來了?還是如今仙門世家中,已是無人配與金公子說話了?”江玉燕看向為首的金子軒笑道。
“嗤!”江玉燕不屑笑道。
真是可惜了,若非大庭廣眾之下,若非這金子軒還掛著自家姐姐未婚夫的名義,她真想吸一吸他的修為啊。也不知這靈力吸起來和內力有什么不同。
江玉燕低頭把玩著腰側的清心鈴。
“江二姑娘,你別太過分。”金子軒壓著怒氣開口道。
“過分?”江玉燕嘴角微微揚起,抬頭看向金子軒笑道,“看來金少主的世家公子排行榜也是外面夸大了的?!?/p>
“二師姐,這話怎么說?”魏無羨機靈的接話道。
“身為五大世家中金家的少主,想來應當對各大世家的家徽和劍術招式都有所了解才是??墒前 苯裱嘈χ戳艘谎劢鹱榆?,繼續(xù)道,“金公子見過我們的服飾后卻連個禮都不行,直接讓客棧的人將我們請出去。這知道的還以為金公子養(yǎng)在深閨外事皆不知,不知道的還以為金公子不知禮數(shù),故意給未婚妻家難堪呢!”
這不知道和知道都是貶人的,有什么區(qū)別?
在場的人看向江玉燕,后者尋了一條板凳,攙扶著江厭離坐下,又幽幽看向金子軒。
金子軒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又重新睜開道:“江二姑娘說話何必如此刻薄,非是我家的人不懂規(guī)矩,只是這客棧確實已經(jīng)被我包下,幾位還請另尋他處吧!”
話音剛落,金子軒身側掌風又至,一人又倒下,而罪魁禍首卻抱著自己的手在跟自己的弟弟撒嬌……
“阿澄,二姐手好疼!”
江澄嘴角微微抽搐,只是他也不敢惹自家二姐,尤其在她穿白衣時,“二姐,你手疼好好休息,接下來我和魏無羨處理就是?!?/p>
“好的?!苯裱嘈χc頭,面上說不出的乖巧。
一個女人怎么可以厚顏無恥和善變到這種程度。金子軒手顫顫巍巍的指著江玉燕,氣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