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臺之宴比想象的要順利的多,盡管有赤王蕭羽的暗中阻撓,但沖著如今永安王和白王交好的名頭,還是有不少人前往赴宴。
這場宴席一直從傍晚延續(xù)到夜半,中間唯一的插曲就是明德帝的到來,和上一次蕭瑟見到的明德帝相比,這一次明德帝的病情看上去顯然好轉(zhuǎn)了很多。
永安王府。
“這一次,多謝沐三公子了?!笔捝粗伦囊晃话滓鹿?,嘴角含笑說道,“只是不知這次沐公子千里迢迢從青州云間城趕來為本王在千金臺一擲千金之舉,是何緣由?”
青州,北離最有錢的地方,云間城,青州最有錢的城池,沐家,云間城最富庶的家族。
這樣一個家族,往日亦沒有什么交情,如今突然不請自來,蕭瑟自是疑惑的。
“自然是有所求?!卑滓鹿虞p抿一口清茶,看向蕭瑟眉眼彎彎笑道,“這次我來是想和永安王做一筆生意,準(zhǔn)確來說,是和永安王妃做一筆生意?!?/p>
“穗禾?”蕭瑟側(cè)頭看向坐在自己身側(cè)的穗禾,微微皺了皺眉。
因?yàn)榘贂蕴玫木壒?,他也聽說過沐家三公子沐春風(fēng),只是相比于沐春風(fēng),沐家的生意向來是另外兩個在做主。
蕭瑟目光在沐春風(fēng)和穗禾之間打轉(zhuǎn)。
沐春風(fēng)低咳了一聲,引來兩人的注意后,開口說道:“聽聞是永安王和葉將軍的女兒葉若依姑娘身上的病都是永安王妃治好的?”
見穗禾點(diǎn)頭,沐春風(fēng)眼睛一亮,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難為情的事,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實(shí)不相瞞,家中兄長生了病,久尋良醫(yī)不得治療。此行前來,正是為家兄而來,請求永安王妃的出手,作為報酬,沐家每年可以為永安王府奉上沐家一成的利潤?!?/p>
“沐家一成利潤,這也很多了。”蕭瑟倒吸了一口氣,又實(shí)在好奇極了,“敢問令兄得的究竟是什么???”
沐春風(fēng)聞言,面上的猶豫和尷尬更甚了,良久,他嘆了口氣,緩緩道:“殿后桃花漫天下,堂下何須了姻緣。錦帳風(fēng)云難相會,枉復(fù)桃花滴露恩?!?/p>
穗禾眨了眨眼,難得有些茫然的看向沐春風(fēng),聽著倒是有幾分意境,但這詩和他的問診有什么關(guān)系?
“蕭瑟,你聽懂了嗎?”她又轉(zhuǎn)頭看向另外一人。
蕭瑟面露異色,聽是聽懂了,但若只有他們兩人,說也無妨,但這還有第三個人呢,讓他怎么說。
蕭瑟抿緊唇不出聲。
沉默的場面讓沐春風(fēng)更加坐立難安,折扇一開,擋住半張臉,在蕭瑟凜冽的目光中,慢騰騰道:“隱疾,不利于夫妻和諧的隱疾?!?/p>
說完,沐春風(fēng)的整張臉已經(jīng)全部擋在了折扇之后,仿佛這樣對面兩人就看不見他一般。
穗禾:“……”是什么給了這人錯覺,她會治這種病?
“她不能治?!笔捝行饧睌摹?/p>
沐春風(fēng)聞言,也顧不上難為情了,折扇一收,笑道:“不能治,而不是不會治。所以還是能治的,對嗎?”
說到最后,沐春風(fēng)干脆忽略掉蕭瑟,徑直看向穗禾。
穗禾看了看氣得要起來的蕭瑟,和笑得一臉風(fēng)輕云淡的沐春風(fēng),斟酌了一會,才開口道:“沐公子,你應(yīng)該知道大夫看病,都是需要望聞問切的。便是我也不可能……”穗禾停住了話,憋紅了一張俏臉,“男女有別,令兄這病,在下確實(shí)不方便?!?/p>
沐春風(fēng)一聽,瞬間整張臉都垮了下來,“若是永安王妃都不能,還有誰能為家兄看?。俊?/p>
“誰能看病都和穗禾沒有關(guān)系,這天底下神醫(yī)、能人多了去了,沐三公子何必盯著本王的王妃?”蕭瑟翻了一個白眼。
別的不說,無心那夫人艷彩姑娘就完全不下于他的穗禾,甚至遠(yuǎn)高于穗禾,就算沒有艷彩,這江湖上還有藥王谷的傳人在呢,而且這人不久前剛被蘭月侯請來給他父皇看病,現(xiàn)在人小姑娘正在天啟。
心中罵罵咧咧的蕭瑟絲毫沒有想到穗禾是女子,不方便看這病,同樣身為女子的艷彩和藥王谷第十二代傳人又是否方便。
“永安王說的神醫(yī)、能人是?”沐春風(fēng)也不惱,仍虛心求教道。
“近日藥王谷的傳人正在天啟,以你沐家的身份,請她出手應(yīng)該不難。”蕭瑟沒好氣道。
沐春風(fēng)默了默,突然嘆了一口氣。
“永安王以為我們沐家沒請過藥王谷嗎?”沐春風(fēng)搖搖頭,“連現(xiàn)在的那位傳人的師父都沒有辦法的事情,這位尚未及笄的小姑娘……”
“那就去找天外天那位的夫人?!狈凑艺l都別找他夫人。
“天外天那位的夫人?”
“蕭瑟,你可真無恥?!?/p>
沐春風(fēng)疑惑的聲音和屋外一道沒好氣的聲音同時響起。
“無心來了?”蕭瑟和穗禾對視一眼,同時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