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夏至還是像往常一樣在自己琴房里待著。
“滴滴滴,滴滴滴……”時鐘響了。她往墻上的掛鐘一看,正好是下午1點。
“已經(jīng)一點了嗎……真是的,時間怎么過的這么快啊。”她在抱怨著。
在心里罵罵咧咧地走出鋼琴室,她瞥見樓梯口的一道影子。
這么晚,大家應(yīng)該去午休才對,是誰會在那里待著呢?
端木夏至也沒有多想,徑直朝樓梯口走去……那個身影變得清晰了。是一個短頭發(fā)的男孩子。戴著棒球帽,穿著休閑服,手隨意的轉(zhuǎn)動著一個五邊形魔方;玩世不恭的眼神,真是令人難以直視。
就是這樣平常的一個下午,這樣平常的一個人,能讓端木夏至難受一個星期。
“喲?我們的鋼琴家終于出來了?”他放下手中的魔方,輕輕的笑著。
可這微笑看起來一點都不友善。
“就像你看到的——我成為了超高校級!超高校級的數(shù)學(xué)家!以后這么稱呼我就可以了!”他狠狠地攥著端木夏至的領(lǐng)口,把她推在地上,狠狠地踹一腳。
“別以為我不敢打你!懦弱的蟲子。希望之峰學(xué)院怎么會混進你這種渣滓,你明明不配成為與我比肩的超高校級!”
端木夏至失魂落魄的回到寢室。連胸口的淤青和臟兮兮的白襯衫都不管,撲在床上哭了起來。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記憶回到端木夏至九歲那年。
那個男生的名字……她忘記了。大概是做太多電療(mect)的緣故。可這,并不影響她對那個人的仇恨。
她深深地記得,他把自己踢的滿血淤青的情景。
那是永遠(yuǎn)揮之不去的陰云。
曾經(jīng)有過一段時間,她只要聽到下課鈴就恐懼。因為,只要一下課,她就會被那個男孩辱罵,挑釁或者是毆打。
每次當(dāng)端木夏至被他欺負(fù),都是在教室里,同學(xué)們總是會扭過頭來看他們。剛開始的幾次,她總是天真的期盼著會有同學(xué)來幫幫忙,或者報告老師也是好的。但是從來沒有,哪怕微弱的制止聲都沒有。
年少的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獨自承受這種沒齒難忘的屈辱與痛苦。當(dāng)時端木夏至想:如果當(dāng)時有人能上來幫她一下的話,后來的那樁血案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了?
“我也曾經(jīng)向老師求助過,可換來的卻是更猛烈的報復(fù)。”事后,她是這樣和媽媽說的。
而大人們總是以為那是“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每當(dāng)告訴他們時,他們總會不屑一顧:“為什么他們偏偏欺負(fù)你,而不是欺負(fù)其他同學(xué)呢?”
“他們喜歡的是安分守己,他們并不在乎對錯。這些高高在上的成年人,他們誰都沒有意識到,仇恨的種子已經(jīng)在我的心里發(fā)芽,接下來的,只是需要時間的灌溉?!?/p>
忽然,手機“叮咚”地響了一聲。
她擦干眼淚,拿起手機。
是狛枝凪斗。
“啊,即使是我這種廢物也能和你說說話呢。這真的太幸運了……這又能孕育出多大的希望呢?”
……又在說那些奇怪的話了啊。
她又向上翻了翻聊天記錄。
“早安,新的一天也要有新的希望??!希望是絕對好的東西,讓看見美好的希望吧!”
希望是絕對好的東西呢……
自己好像一直在追逐著希望,等待著黎明的曙光。
但是,看到了狛枝同學(xué)的信息,心情卻不自覺的好受了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