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阮軟跑的很快,冷風(fēng)如刀般劃過她的臉龐,帶來刺骨的寒意。她穿梭于楓林之間,腳下是厚厚的落葉,而身邊的楓葉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她穿梭過很多人群,登上樓梯,往大道上跑。她不敢慢下來,怕一慢那個人就又消失不見了,之后,一等又要等個好幾年。
阮軟氣喘吁吁地終于奔上了大道,遠遠地望見了那人的側(cè)影。然而,那人仿佛感知到了她的視線一般,恰在此時抬腳,徑自向前走去。
一陣心慌如潮水般涌上心頭,阮軟只覺得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她張開嘴,想要大聲呼喊出那個名字——那個曾經(jīng)刻骨銘心的名字。
而現(xiàn)在可笑的是,她忘了,忘了他的名字,忘了他的長相。
只記得有一個人需要自己去等待,不管多長時間。
就像魚兒離不開水,那個人就似她的水,她只有等到他才能有呼吸。
人群越來越擁擠,好像都在阻隔著他們重逢。
更像是在告知阮軟,他們就這樣了,緣分僅此于上一個世界。
眼眶里的淚水,使那個人的背影變得模糊,與記憶里的那個人重疊,更為相似的是,不管是記憶里還是現(xiàn)在,她再怎么努力都追不到。
一樣的結(jié)尾便是那個人消失在阮軟的視線里。
阮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到地上的,只是那一瞬間,身體的痛楚竟被心中洶涌的情感完全吞噬,她茫然地趴在那里,感覺不到絲毫肉體上的疼痛。
喊不出愛人的名字,像一堵墻悶在她的胸口。
周圍投來異樣的目光,隱隱約約有人輕喚著她的名字。然而此刻,阮軟仿佛被關(guān)在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牢籠里,外界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
她一個人在牢籠里迷茫,不知該去往何處。
人在最低落無助的時候,也許總是會幻想出自己想要得到的。
阮軟好像又看見那人了。他向自己伸出手,溫柔的告訴她“我們回家了?!?/p>
她毫不猶豫地抬起手,卻在這一刻,黑暗包圍了她。
……
滴——滴——滴——
光芒照射過來,阮軟不適的瞇了瞇眼。
隨后耳邊便傳來了余時琰的聲音。
余時琰“阮軟,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適?”
阮軟無力的搖了搖頭。
她又一次進了醫(yī)院。
其實她還是有很多事沒和余時琰說。
阮軟已經(jīng)進過好幾次醫(yī)院了,有時候想的過多,她便會干嘔,頭暈各種不適,然后暈倒并被舍友送進醫(yī)院。她有察覺到自己的不正常,所以她有去看過心理醫(yī)生,被判有嚴重的抑郁癥。
得了抑郁癥這件事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為了讓人看得出自己是正常的,所以阮軟努力裝作什么事都沒有,該笑的時候就笑,該和人好好聊天的時候就會說幾句話。
但是今天因為那個模糊的身影,她的情緒暴露在外人眼里。
也許那個人真的只是相似,并非是阮軟記憶里的那個人。但不管怎樣,只要是一點相似就能讓她露出破綻。
阮軟不說,余時琰自然不會逼問,他要做好的就是陪伴與照顧。
余時琰“我再在這里陪你兩天。”
阮軟抬眼看向余時琰,想說“不用”,可是喉嚨竟然難受的說不出話。
余時琰“別說話,好好休息?!?/p>
余時琰“這里不是你實習(xí)的醫(yī)院,你醫(yī)院那邊我?guī)驼埣倭?。?/p>
說不了話,阮軟只能點了點頭。
阮軟扭頭看向窗外飄落的枯葉,心里又浮想到了那個畫面。
楓樹下,一位身著黑色大衣的男子靜靜地佇立著。他緩緩抬起頭,伸出手,一片枯葉輕盈地飄落于他的掌心。
就算那個人不是,但這個畫面也會在阮軟的腦海里留影很久很久。
以后會跟之前的種種回憶變成她日復(fù)一日的夢。
夢成為阮軟堅信他還在的理念,同時也給她的心理增加一塊又一塊的疤痕。
思念是無聲的,痛也是無聲的,她愛的那個人也是消失的無聲。
為讀者大大沖讀者大大們好??!
為讀者大大沖忙了一天,累昏頭了( ◢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