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記者趕走后,夏慕斯這才低眸去看著那蹲坐在地上的陸明瀟。她嘆口氣后將陸明瀟拉了起來,隨后問道“要不,我們回去吧?”
陸明瀟聞言搖了搖頭,道“是時(shí)候結(jié)束這一切了”。陸明瀟這番話讓夏慕斯有點(diǎn)摸不著頭緒,雖是不解卻隱約能猜到一些皮毛。
其實(shí)自從陸明瀟與周景若結(jié)婚后,她的一舉一動(dòng)幾乎都會(huì)被記者來放大檢視。而周景若又長期在外出差,記者一直以來都在捕風(fēng)捉影,常常在報(bào)紙上刊登一些關(guān)于他們夫妻貌合神離的標(biāo)題。以至于,陸明瀟常常都深陷在不知名的壓力中,獨(dú)自承擔(dān)著這一切。
而這次的事情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許茜的出現(xiàn),記者的提問,父母的疑惑,這所有的一切都讓陸明瀟快要瘋了。在父母面前她必須裝作無謂的樣子來安撫他們,在記者面前她必須佯裝大方的樣子來辟謠,在許茜的面前她必須故作不屑的來面對她所有的諷刺。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過的太過辛苦。所以如果這段婚姻帶給她的只有這無止境的傷害及痛苦,那么她也沒有任何心思再去將這段婚姻繼續(xù)下去。
… …
辦公室內(nèi),周景若正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電視里播放的新聞。而那新聞里的主角赫然就是自己,以及許茜。
“叩叩”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隨之傳來的是小七的聲音“周總,夫人她…說要見你”。聞言,周景若蹙了蹙眉。
不是讓她好好待在家嗎?怎么來了?周景若想著卻也開口道“讓她進(jìn)來吧”。話音落下,門被輕輕推開。
隨后只見陸明瀟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隨后在他面前站立。周景若抬眸看著她,道“怎么來了?坐吧,我讓人倒杯茶給你”
陸明瀟輕笑了笑,道“不用了,而且我胃不好,不能喝茶,你忘了嗎?”,周景若這才反應(yīng)過來“抱歉,我突然忘了”
突然忘了這四個(gè)字聽在陸明瀟耳里只覺好笑,之前說她胃不好不讓她喝茶的人是他,而如今忘了她胃不好的人亦是他。
陸明瀟開口道“我來找你是有事還和你說”,周景若挑了挑眉,道“說吧”
她深吸口氣后,這才開口道“…離婚吧”;周景若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無奈道“你又在說什么呢,事情很快就會(huì)過去了,至于嗎?”
“我是認(rèn)真的,周景若,離婚吧,我累了真的累了”陸明瀟垂在身側(cè)的手緊了緊。周景若嘆了口氣,抬眸看著陸明瀟“明瀟,不要鬧好嗎?我現(xiàn)在真的有很多事要處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會(huì)給你交代”
陸明瀟卻恍若未聞,只是又自顧自的開口道“我不需要你給我交代,我只希望你能和我離婚”,“……”周景若只是沉默。
她又道“看你現(xiàn)在這么忙,那明天我會(huì)把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小七,讓他傳給你,你簽完后和我說一聲,好安排時(shí)間去一趟民政局”
周景若只是沉聲道“陸明瀟,不要再說了”,陸明瀟卻執(zhí)拗的道“對了,家里的鑰匙我會(huì)放在門外的腳踏墊下,你記得去將它拿走”
“碰”的一聲,周景若手邊的咖啡杯被他掃落,只見從杯子依然可見褐色的液體緩緩流出,杯壁卻早已四散。
此時(shí)的周景若宛如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眼底閃過一抹無法遏制的怒火。只見他快步走到陸明瀟的面前,捏起陸明瀟的手腕,卻不敢過于用力。周景若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可到最后卻只說出一句“明瀟,不要離婚,好不好?”
語氣里的卑微,讓陸明瀟心頭一怔。原想要心軟的開口,心里卻篤的響起一抹聲音,不行陸明瀟,你絕對不能心軟。
陸明瀟沉默片刻后,這才沉聲開口說道“離婚吧”
周景若垂下原本捏著陸明瀟手腕的手,有些無力地磕磕碰碰地跌坐在了沙發(fā)上。隨后只見他抬手揉著眉心,只道。
——“知道了,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