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家的練武堂里,傳來男人中氣十足的喝喊,以及少女隱忍的悶哼。
來不及重新推正骨頭,茗就被族長一掌擊飛,摔倒后滑行了幾米,一直到背部抵到墻壁才停下。
“身為日向宗家,就只有這種程度嗎?”日向豐茂冷冷的注視著茗。
茗用袖子擦了擦滿頭的汗,撐著地板想要爬起來,但手臂‘嘎嘣’了一聲,茗吃痛縮回手臂,重重摔倒。
“茗……”日差擔(dān)憂的看了眼她。
豐茂將手掌纏著的繃帶解開,留下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吧”就離開了練武堂。
豐茂一走,立刻有女仆端著湯藥走到茗面前。
晴子攔下她們,接過湯藥,扶著茗坐起來。
她從兜里拿出手帕,輕輕給茗擦汗,然后慢理絲條的將手帕疊起來裝好。
等她把手帕裝好,茗已經(jīng)端著一大碗湯藥咕嘟咕嘟喝完了。
茗大大舒了口氣,撲進(jìn)晴子懷里。
“呼~好累啊,豐茂叔叔比以前更嚴(yán)厲了?!?/p>
晴子笑著刮刮她的臉:“因為豐茂叔叔喜歡茗啊。”
茗噘嘴道:“才不是呢?!?/p>
“晴子說得對?!比詹疃自谂赃?,笑意盈盈的看著她,“父親是真的看重你啊。”
作為同輩中最小的孩子,茗從出生就集長輩寵愛于一身,加上清秀的長相和出眾的天賦,讓所有人都像看著自家孩子一樣看著她。
而且茗是迄今為止日向一族開眼最早的族人,總是忙碌得看不見人的豐茂卻三天兩頭親自指導(dǎo)她修行,教導(dǎo)她怎么用白眼,就連下一任族長日足都沒有這種待遇。
“勉強承認(rèn)嘍。”茗扶著墻慢慢站起來,“日朝呢?我都兩天沒見過他了?!?/p>
“日朝啊…”日差思索,“這個時間的話應(yīng)該在房間里看書吧?!?/p>
想起那個只知道‘讀書讀書’的靦腆卷毛,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總是不出門頭頂會發(fā)芽的,我這就把他揪出來曬太陽?!避f完就小跑著去找日朝,壓根沒管剩余三人驚愕的眼神。
“這么快就活蹦亂跳了??”日差不可置信。
日足將茗用過的碗收起來,順便回答:“嗯,小孩體力好,沒什么大驚小怪的?!?/p>
“是…是這樣嗎?”日差抽抽嘴角。這未免有點太好了吧。
另一邊,茗開到日朝房間門口,敲了幾下,得到回應(yīng)才推門進(jìn)去。
窗簾拉得很嚴(yán),透不出一絲光亮,地上散亂著堆積了一地書,黑發(fā)卷毛、目光呆滯的少年正茫然的和她對視。
“茗?”
茗嫌棄的捏住鼻子:“你房間里什么味道?”
“我房間里有味道嗎?”
“你覺得呢?!避鴱娦邪讶死饋?,“走,我?guī)愠鋈ス涔?!?/p>
借著身高優(yōu)勢,茗輕松的拉著日朝的衣服往外走,后者極力反抗,用胳膊抱著桌子。
“我不去!讓我學(xué)習(xí)?。 比粘瘹⒇i般喊。
“不行!再這樣下去你會長蘑菇的!”
“為什么又要來迫害我??!去找你的卡卡西啊!”
“就是因為找過了才來找你的嘛!走!”
日向主宅的正門附近,一左一右種了兩棵櫻花樹。每到春天,風(fēng)兒吹拂,櫻花便一片一片落下。
左邊的那棵樹上,綁著一架秋千。
茗送開拉著日朝的手,蹦蹦跳跳的坐在了秋千上。
“來啊!推我!”茗笑著招呼。
日朝認(rèn)命的走到她身后,一下一下輕輕的推。
茗喜歡蕩秋千,每天總有幾個小時坐在秋千上。但日向家的同齡人很少,能陪她一起玩的,就只有日朝了。
不過兩人都是孩子,而茗又總是耍賴,只愿意被別人推,不想推別人,所以日朝也不想和她一起出去玩。
推了幾下,日朝就不耐煩了:“好了沒?我還要看書,還要練習(xí)柔拳?!?/p>
“沒有?!避鵁o所謂道,“柔拳不是隨便練習(xí)一下就行了嘛?那么簡單誒…唔,不過要做到這點,的確要靠天賦呢。”
有過被茗單方面吊打的經(jīng)歷,日朝心里不平極了。憑什么她隨便裝裝樣子就能受到所有人的青睞?!而他唯一的名頭只有“族長幺子”?
但偏偏茗是被公開培養(yǎng)的天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以后他、茗和二哥會是扶持大哥當(dāng)族長的頭名。
在完美詮釋天才之名的同時,茗同樣也把天才所擁有的糟糕脾氣發(fā)揮了個十成十。
日朝忍無可忍,一巴掌往茗背后拍去,誰料茗像背后長了眼睛一樣,提前從秋千上跳了下去。
這就導(dǎo)致日朝來不及收力,直接越過秋千來了個狗啃泥。
茗故作吃驚:“不會這么生氣吧,我只是實話實說。”
“日…向…茗…”日朝肯定的說,“等你上了忍者學(xué)校,一定會沒朋友的!”
“我有兩個朋友就夠了?!避斐鰞筛种?,“一個你,一個卡卡西。啊對了,卡卡西是戀人對象,不能算朋友哦?!?/p>
日朝翻了個白眼,從地上站起來:“夠了吧,茗小姐去找你的卡卡西玩過家家吧。什么朋友…分明連命運都沒有相交。”
“在說什么?”茗掏掏耳朵,“別走啊,不蕩秋千放風(fēng)箏也好!”
“不!我們絕交兩小時!”日朝回頭說。
茗臭著臉在原地等待,幾分鐘后沒見日朝回來,就氣沖沖的跑去練武堂和木人對打。
忍者學(xué)校趕快開學(xué)吧,她才不要永遠(yuǎn)困在小小的日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