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天空下是望不到頭的雪地,豆大的雪花飛揚飄舞,皚皚白雪中,兩批人上演著追逐賽。
呼出的白霧遮住視線,茗一手扶住靜靜子,另一手甩出幾張起爆符,炸起雪花,為兩人爭取了時間。
靜靜子松開茗,踉蹌了兩步,“砰”一聲大刀出現(xiàn)在手中。
“狐貍!”
“大小姐……咳咳!”靜靜子背著茗抹掉嘴角的血,“我們…我們先聯(lián)手干掉他們。”說完不顧茗的阻攔,提刀沖上去。
靜靜子像沒感覺到內(nèi)臟墜痛,神色平靜。茗見攔不住他,連忙跟在靜靜子身旁掩護。
與其一直逃避,不如燃盡自己,讓她平安離開。
木葉的前輩們總說,那些在歷史上留名的忍者大多身世悲慘,靜靜子自認為他已經(jīng)夠慘了。
親情和愛情對他來說是那么奢侈的字眼,唯獨友情。
猿飛阿斯瑪。
日向茗。
在無數(shù)個夜里,是這兩個名字給了他堅持下去的勇氣。
他原本以為,自己也會和那些前輩一樣,在戰(zhàn)場上留名青史,戰(zhàn)爭結(jié)束后每天跟同伴一起喝喝茶、下下棋、逗趣、玩鬧……
之后當(dāng)一名擔(dān)當(dāng)上忍,看著下一代的孩子們慢慢長大,再娶個溫婉的妻子,生兩個孩子,一輩子就這么過去了。
那時候,應(yīng)該沒有戰(zhàn)亂了吧,應(yīng)該進入和平年代了吧。
阿斯瑪曾經(jīng)摟著他們的肩膀說,第十班三個人全都要挺過戰(zhàn)爭,將來留在木葉,守護好村子,讓下一代不再經(jīng)歷戰(zhàn)亂。
日向茗,猿飛阿斯瑪,不用說,他們兩人將來一定會成為偉大的忍者。
而他……
做不到了。
猛烈迅捷、拳拳到肉,靜靜子看得出,茗打得很亂,她急于脫困,把敵人往自己方向引,一時不差被砂隱中傷。
衣服早已不再白凈,頭發(fā)凌亂不堪,茗臉上掛彩,飛起一腳踢中砂隱胸口,把人打的四腳朝天。
側(cè)方一道風(fēng)閃過,茗騰出手對付側(cè)面包抄的敵人,正面敵人抓住時機橫出一刀,茗想躲沒躲過,被敵人砍中腰部。
“額!”茗悶哼一聲,手上的動作慢了一分,側(cè)面敵人出拳砸在她胸口,茗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向后飛去重重倒在地上。
她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砂隱忍者沒有管連站穩(wěn)都費勁的靜靜子,他們在茗手下吃了不少苦頭,見她終于吃癟,全部向她一個人沖過去。
就在這時,靜靜子突然閃現(xiàn)到茗前面,太刀一轉(zhuǎn)割掉了最前面砂隱的頭顱,血柱噴涌而出。
他身姿矯健,與先前三步一喘五一咳的模樣判若兩人,各種眼花繚亂的忍術(shù)映入茗眼幕。
“滄瀾劫——!”靜靜子眼仁充血,面部發(fā)紅,他緊緊咬著牙,不想讓茗看見,可還是有液體流出。
靜靜子嘴唇發(fā)紫,這是中毒發(fā)作的表現(xiàn)之一,他嘶吼一聲,一掌拍開重新起來的茗,不要命的扎進砂隱堆里。
“給我死??!”
靜靜子打的暴戾極了,他舍棄大刀,一拳一拳往敵人臉上打,只進不退,血液滴滴答答流了一地,溫?zé)岬囊后w融化了雪。
“砰”的巨大一聲,靜靜子側(cè)踢一擊將敵人的腦髓液打了出來,敵人眼皮一翻當(dāng)場死亡。
隨著最后一個敵人倒下,靜靜子站在遍地尸體中仰起頭,潔白的雪花飛舞著,圣潔美好。
他看向茗,緩緩勾起嘴角:“…大小姐……”
下一秒,靜靜子噴出一大口鮮血栽倒在地,毒氣升起瞬間包圍了他,與地上的尸體無異。
“狐貍!”茗大腦一片空白,動作比思緒快了一步,幾個大步躍到靜靜子跟前,由于動作太快,乃至她剎不住閘一頭栽在地上,吃了滿嘴雪。
她慌忙拖住靜靜子上半身,把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茗拍拍他的臉:“狐貍!醒醒??!別裝死!”
她忽然抬起手,看著自己指尖沾染上的毒氣,不禁愣住。茗迅速打開白眼,查看靜靜子的狀況。
本該是藍色的查克拉脈絡(luò)圖變了顏色,從靜靜子的貫穿傷開始向身體四周蔓延,全身上下都成了不詳?shù)暮谏?/p>
而她剛剛觸碰過靜靜子的手指也成了黑色:“……”
茗咬破下唇,再次壓抑住翻涌而出的情緒,她握緊靜靜子的手,全身止不住的顫抖:“…狐貍!”
靜靜子咳出一嘴血,自己深淺的衣服徹底浸濕,茗的衣服也染上猩紅。
他睜開眼,氣息微弱極了:“…大小姐,你找我啊?”
茗被他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態(tài)度氣笑了:“當(dāng)然找你!狐貍,你等著,我…我……”
“你能干什么?”靜靜子反問,“…這里只有我們兩個活人啊。”
日向茗呆住了。
對啊。
她還能做什么?
醫(yī)者不自醫(yī),靜靜子救得了別人,救不了自己。
他們所處的地方離鐵之國邊境很近,離草隱村還隔著一段距離。
她不能把靜靜子獨自丟在這里,更不可能帶著他前往草隱村,靜靜子挺不到那時候了。
如果鐵之國的武士同意幫他解毒……
不,不行,鐵之國的武士向來膽小怕事,不可能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