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日足深呼吸,看了眼大蛇丸,向眾人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家里的小孩不懂事給大家添麻煩了,我現(xiàn)在就把她帶走?!彼е例l低聲說:“茗,別給日向一族丟人,跟我出去!”
“我不走?!避暰€輕顫,眼里有一層薄薄的水霧,“……投降了,那些犧牲的人們該怎么辦?他們的家人會舒心嗎?”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日足強(qiáng)行抓住茗的雙手,抻著她往門外走去。
“別碰我,放手!”
“日向茗!給我滾回去!投降還是開戰(zhàn)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小孩只要做好為木葉賣命的準(zhǔn)備就好了!”
“憑什么?明明打仗的是我們,決定投降與否的卻是你們?沒有任何一個人該平白死去!輕而易舉主宰他人性命的家伙才該死!”
“日向茗!”日足氣得臉上的青筋都繃緊了,脖子發(fā)紅,就差指著茗的臉罵人了。當(dāng)然,他修養(yǎng)頗深不會當(dāng)中對一個孩子破口大罵。
日向一族在木葉高層混了幾十年,一直以“精明能干、明辨是非”自居,沒少幫助火影排憂解難。日向家低調(diào),平常也沒人敢招惹,人們都說日向家是政治場上的一股清流,可現(xiàn)在……
日足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眉眼充滿戾氣的少女,眉頭緊鎖。如果不是他用手臂攔住她,恐怕她已經(jīng)沖進(jìn)會議室了。
“連打一場勝仗都做不到怎么好意思厚著臉皮談投降的!廢物說話?。{什么要投降!”茗眼尾通紅,嗓子因破音而發(fā)啞,吼著吼著嘴里竟咳出血絲。
生田沒再停留,一腳踩在圓桌上跳到門口,把茗拉到面前,輕輕抱住她。感受到茗身體不停顫抖,連掙扎都做不到,生田怔了下,忍不住有點(diǎn)想笑。
剛才還氣勢十足呢,原來是憑著不服輸?shù)臅r候勁強(qiáng)撐著的。
“日足族長,別再訓(xùn)斥茗了,她已經(jīng)足夠懂事了。”生田揉了揉茗的頭,關(guān)上會議室的門,隔絕了里面和外面的視線。
日足看了茗一眼,她臉埋進(jìn)生田衣服里,雙手緊緊攥著生田的衣角,看起來并不想和他交談。
日足收回目光,轉(zhuǎn)頭重新進(jìn)入會議室。他知道,在場的所有人都會心照不宣的把發(fā)生的事爛在肚子里。手搭在把手上轉(zhuǎn)動,打開門,進(jìn)入會議室,再反手關(guān)上門。
隔絕外界聲音的前幾秒,日足似乎聽見茗低聲抽泣著說了什么。
她說:“把晴子姐姐還給我?!?/p>
“乖啦,小茗。”生田拂去茗眼角的淚,“奇跡有時會降臨人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茗笑了笑,眼角又有淚珠流下:“晴子姐姐離開的時候,我曾向神明祈愿,盼望奇跡能夠降臨,可晴子姐姐沒有回來,所以我不相信神明,更不相信奇跡。”
“我從未得到過神明的庇佑?!?/p>
“小茗,不想笑就別笑了……”生田不理解,究竟是什么樣的成長環(huán)境,才能把人變得這么壓抑。
原來額頭上沒有籠中鳥的人同樣不自由。
“這破會誰愛開誰特么開,老子不開了?!鄙餂_會議室的門吐吐口水,牽住茗的手,“走,帶你去找云煙玩吧?她應(yīng)該沒任務(wù),在玖辛奈那里?!?/p>
“嗯?!?/p>
兩人來到水門家,早在年前他和玖辛奈就同居了,還沒進(jìn)入院子里,兩位女性歡快的笑聲便傳了出來,生田敲響門,很快傳來一串腳步聲。
“呀!生田你怎么來了?我家水門呢?”玖辛奈往生田身后看了兩眼,“奇怪,水門呢?”
“水門還在開會,我?guī)е@家伙偷溜出來了?!鄙镏钢杠瑔?,“云煙在不在你家?”
“在?!本列聊蝹?cè)開身子,讓兩人進(jìn)來。
水門家里是通體橘黃色的暖色調(diào),沙發(fā)、桌椅、地毯等都是與墻體十分相稱的暖色調(diào),配上上午的陽光,客廳像童話故事里溫馨的小屋,一進(jìn)去就感覺暖烘烘的。
“漂亮嗎?”玖辛奈見茗盯著墻壁上的五角星圖案看,開心的拍拍她的肩,“那可是我和水門一起貼的哦!貼了很久,就是歪了一點(diǎn)?!?/p>
“你管那叫歪了一點(diǎn)?”生田懶得戳破。他優(yōu)秀的摯友找了個笨蛋女朋友,生田搞不懂他們到底是什么時候好上的?
“我在跟小朋友說話!你個臭男人插什么嘴?”玖辛奈雙手叉腰,一頭紅發(fā)飄了起來,“客人就要有點(diǎn)客人的樣子!”
“切?!鄙锖苡醒哿σ姷拈]上嘴,他可不想領(lǐng)悟‘血紅辣椒’的威名。等下……他記得當(dāng)年最先惹怒玖辛奈的是晴子,‘血紅辣椒’的綽號也是她起的,最后這兩人卻意外的成了好朋友。
玖辛奈一蹦一跳的拉著茗去廚房一起烤小餅干,烈火般的紅發(fā)跳躍著,二十多歲的人了比小時候還不穩(wěn)重。
原來如此,怪不得玖辛奈今天顯得比往常更話多呢。
“諸位!諸位!”玖辛奈臉頰紅紅,“我和水門快要結(jié)婚了,到時候你們要來參加婚禮哦!”
“恭喜結(jié)婚!”幾人異口同聲的說。
“嗯……反正來都來了,不如把卡卡西和阿斯瑪也叫過來吧,慶祝玖辛奈和水門結(jié)婚?!痹茻熖嶙h道,“生田去找人,玖辛奈看家,我和小茗采購食材,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同意!”
“走吧,小茗?!痹茻熣姓惺?。
“好?!避o異議,跟著云煙沿路采購。她只要當(dāng)個掛購物袋的機(jī)器就行,蔬菜水果由云煙挑選。
雖然在會議室失敗了,但她不會就此放棄。
雙方簽訂合約,一般是失利的一方去得利的一方,所以水之國大名府,就是舉行儀式的地方。
眾人在水門家吃了午飯,大人邊吃邊聊氣氛愉快,三個少年各有各的煩惱,互相沒有說話,就這么安安靜靜扒飯。
“我吃飽了。”阿斯瑪放下碗筷,離開餐桌躺在沙發(fā)上睡午覺。
水門微笑:“阿斯瑪和你一模一樣。”
“別,可別!”生田扶額,“我可沒他這么叛逆,雖然我小時候是有點(diǎn)放蕩不羈,但……也沒像他這樣天天和第三代對著干?!?/p>
四個大人聊起陳年往事,剩下的兩人安安靜靜的聽。半小時過去了,他們還在滔滔不絕的回憶,茗悄無聲息的離席,跑到院子里曬太陽。
沒一會,卡卡西也出來了,站在茗旁邊。
猶豫片刻,卡卡西問道:“今天早上……你明知道高層以利益為重,為什么還要那么做?”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很多時候甚至比對方更了解對方,卡卡西清楚,她是理性主義者,應(yīng)該不會輕易做出那么沖動的事。
不過不管是怎樣,茗一定有她的考量。
他擔(dān)心貿(mào)然發(fā)問會揭開茗的傷疤,所以一直忍著沒問,現(xiàn)在只有他和茗兩個,卡卡西猶豫再三才問出來。
茗垂眼:“沒什么,只是覺得投降太可惜了,那么多忍者前赴后繼,想都不想就為木葉賣命。投降?對得起他們嗎?我不服氣?!?/p>
卡卡西當(dāng)然也不服氣,他不想琳白白死去,連報仇都做不到??删謩菟?,投降與否是大名的決定,有許多高層支持。
茗閉了閉眼:“局勢……就是強(qiáng)弱的關(guān)系,改變不就好了?!?/p>
“…這東西不是學(xué)科成績,說改變就改變?”
“嗯,當(dāng)前局勢不也是人為控制的嗎。”
卡卡西無言抬起頭。她要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