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清舉著傘進了雨幕之中,剛出皇宮大門就被人攔住,一輛馬車擋住了她的去路。白石清有些狐疑,這不是她家的馬車,她才剛從皇宮出來轉(zhuǎn)身就被人攔住,這消息未免傳的太快了些。
帷幕被一雙修長蔥白的手掀起,白石清抬眼看清來人行禮道“微臣見過殿下”
陌云桑從馬車內(nèi)探出半個身子說“許久未見,不知我可否邀小白將軍一敘”
“殿下說笑了,你我同朝為官,日日相見”白石清看見陌云桑眸子里帶了些許難過
“是嗎,我差些忘了”
隔著雨霧,白石清覺得自己許是看錯了,但她還是驀然心軟了一瞬?!叭ツ摹卑资鍐柕?/p>
“南街的本源魚肆,可行?”這是白石清在京城內(nèi)最愛去的飯館
白石清笑了笑說“恭敬不如從命,多謝殿下”
陌云桑從馬車內(nèi)出來,駕車的侍婢替她撐了把傘。她還未拿出馬扎白石清就跨了上來,白石清沒看到陌云桑出來,傘擋住了她的視線,一抬頭便相對而視,一時間兩人相對而立。
白石清剛要開口陌云桑便掀開幕簾,握住她的傘柄率先開口道“你先進去,傘我來收”白石清詫異一瞬,客氣道“多謝”便松了手,進了馬車。
檀木玉瓷,錦繡羅緞,依舊奢華不曾有變,白石清掃視四周后得出了結(jié)論。
陌云桑進入后兩人相對而坐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自從知道陌云桑在她家外面安了眼線,兩次生辰宴禮未邀請她或是更早之前,她們?nèi)缃癯烁糸u猜疑還加了層身份,疏遠之際好像無話可說了。
白石清曾說自己是陌云桑流水關(guān)系里的一塊亂石,可石頭沖刷久了也會松動的。
雨天里販賣聲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路人匆匆忙忙的趕路聲,雨水砸在車上濺落的滴答聲。
很快便到了目的地,下了車進了飯館便有小二為她們引路進了包廂。侍婢守在門外并未入內(nèi),飯菜上齊后白石清要了兩壺酒。
“常容此去,恐又要好些年才能回來了吧”生疏又親昵的叫法讓白石清有些不適應(yīng)。
“是啊,是生是死都還尚未可知呢”白石清倒了兩杯酒,一杯遞與陌云桑。她這話諷刺意味十足,斷了話題?!暗钕拢茨阋槐卑资迮e杯道。
陌云桑沒說話,酒杯在空中相碰,酒了些許卻無人在意。
若實在無話可說,便一醉方休。
后又上了兩壺酒,喝盡后白石清要了兩壇酒,等一壇酒喝盡后她終于有了醉意,暈暈沉沉的,沒人勸誡也沒人阻止。
白石清提著酒壇走到了窗邊,打開窗后,風(fēng)摻著雨落到了她的臉上,她便癱坐在地上扒著窗臺,仰著臉望著霧蒙蒙的天空。
身后傳來陌云桑的聲音“此行山高路遠,萬般險阻,我便祝你得勝歸來”
“殿下啊”白石清轉(zhuǎn)過身來靠著墻晃了晃壇中的酒,清醒了又似乎還在醉著“那我希望我回來時你還和現(xiàn)在一樣,意氣風(fēng)發(fā)有萬千寵愛”
不能釋懷和好如初,那便有緣再見,希望緣分未斷,仍能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