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床上發(fā)出細微的動靜,月亮透過窗戶,照射在凸起的一部分。
那雙眼睛不知凝視了多久,月光映射入瞳孔,晶瑩剔透,宛如一顆易碎的玻璃珠。
整整一個星期,那個房間沒有一點動靜,要不是小漁經常進去,她以為房內的人死了。
楚雨蕁很少說話,偶爾也只是發(fā)出幾個簡單的字。小漁怕她出事,差點拉著她去醫(yī)院,好在第八天的時候她恢復了正常。
天蒙亮,客廳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小漁被吵醒,差點以為有老鼠,推門一看,楚雨蕁正吃著油條茫然的看向她。
楚雨蕁“你要吃嗎?”
她拿起桌上的油條,示意了一下還一臉懵的人。
“現在幾點了?”
楚雨蕁看了眼手機,認真回道。
楚雨蕁不到七點。
“那你這么早起來干什么?”
楚雨蕁餓了,吃早餐。
楚雨蕁她嘴里還塞著油條,說的含糊不清。
大早上六點吃早飯,這很正常。
正常個鬼!
小漁心中怒吼。
“你好了嗎?”
她試探地問。
楚雨蕁本來就沒事啊!
楚雨蕁還是那副無辜的模樣,小漁感覺不正常的人是自己一樣。
半個小時后,她洗漱完,看了眼墻上的表,七點半。
托她的福,她今天肯定不會遲到。
小漁從房間里出來,沒看到人,喊了幾聲,沒動靜。
她這才看到茶幾上有個小紙條。
楚雨蕁走了,早餐給你放鍋里了。
楚雨蕁坐了個公交打算先去公寓換件衣服,然后……,她自己也沒想好。
初晨的氣息總是最清新的,公交車上的窗半開著,楚雨蕁聞到一種木質中帶點花香的清香,絲絲縷縷,撲面而來,她感覺自己的頭痛都少了許多。
“車子即將到站,請即將下車的乘客……”
隨著廣播聲結束,一個人影從車上下來。
楚雨蕁還未走到公寓樓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樓下踱步。
她沒打算躲,自然而然地走了過去,果不其然被叫住了。
慕容云海雨蕁。
楚雨蕁停下腳步,與他對視,或許是知道真相了,她覺得云海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不過倒有幾分以前的樣子了。
楚雨蕁“你有事嗎?”
她內心胡亂地想著,面色不變。
慕容云海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幾分鐘一個字也沒說。
楚雨蕁看著他這副愧疚無比的樣子,只覺得厭煩。
楚雨蕁你說不出來,那就我說吧!
慕容云海怔住。
楚雨蕁我希望以后你的家人朋友和你有關的人包括你都別來打擾我的生活。
慕容云海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
慕容云海你……你都知道了?
他的尾音有些發(fā)顫。
楚雨蕁知與不知結果都是一樣的。
慕容云海雨蕁,我……
他恢復了記憶,卻更加不知道該如何挽回她。
楚雨蕁云海,我累了,我只想好好睡一覺。
他感受到她近乎懇求疲憊的語氣。
袖口的力度不在了,她毫不猶豫離開。
慕容云海聽到她說,
楚雨蕁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他想告訴她不是她的錯,該說道歉的人應該是他。
這是他第三次站在這棟樓下,三次卻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慕容云海感覺到胸腔很堵,像是一塊大石頭壓住喘不過氣一樣。
這場旅途他們還是未能走下去。
慕容云海答應了楚雨蕁的請求,后來楚雨蕁幾乎再沒看見過他們,偶爾碰見,也只是擦肩而過,他們就這樣結束了。
沒有轟轟烈烈的爭吵,亦沒有狗血戲碼的發(fā)生,原來人的青春就是這么簡單。
一個字,一個吻,一場意外,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