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四散飛濺,臺下原本齊整的吶喊聲陡然停了下來,仿佛有人猛的掐住了他們的脖子。
剩下的,只有臺上傳來的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嚎聲。
“啊……我的手……啊……”
趙凱的慘嚎只持續(xù)了片刻,便戛然而止,因為那劇痛最終讓他很干脆的昏了過去。那名主持決斗的老師反應還算快,此時已經在忙著給他止血了。
那血光是如此的刺目,場面是如此的殘忍,以至于一些承受能力薄弱的學生已經變得面色蒼白。
唐遙輕輕呼了口氣,對手失去了還擊能力,而這里又不能殺人,那這場決斗已經結束了。
對他而言,這場決斗簡單得不可思議。兩人相隔不過一丈之遙而已,這點距離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瞬息即至,更何況是他更快的靈技?
而且那趙凱非但沒有釋放靈氣,反而好死不死的攤開了手嘲諷他。這樣的姿態(tài),這樣的距離,這樣的輕率,在唐遙眼中簡直就是找死。
在那老師宣布完規(guī)則之后,戰(zhàn)斗就已經開始了。這一點,趙凱本該明白,而唐遙也沒有等著對手說完全部的話,然后揮劍向自己沖過來,再被迫還手的打算。
他根本沒有廢什么力,也沒有展露什么高明的劍術或靈技,只是簡簡單單的前沖拔劍再使用他的灰級靈技龍斬,就完成了全部過程。只是這一切在他看來理所當然,在其他人眼中可就不是了。
這和他們一開始預想的完全不同,他們盼著趙凱狠狠虐死這小子,或許只是為了泄泄內心的無名之火,或許只是痛打落水狗,或許只是人云亦云跟在后面踩上幾腳……可現實,卻狠狠抽了他們一耳光。
僅僅一招,這場決斗就結束了。趙凱已經如同死狗般躺在一灘血跡之上,而那個廢物惡少卻還站著。
非但如此,趙凱已經算是廢掉了。
持劍的右手被切斷,他將來就算修為還能提升,戰(zhàn)斗力也會銳減大半。而遭受這種打擊的他,醒來后還能平靜修煉嗎,只怕從此頹廢自暴自棄的可能更大吧。
那個人竟然贏了,一時間不光臺下眾人,就連遠處的王冬妍也是一臉錯愕。而她身邊的李天,也不禁張大了嘴。唐遙無暇顧及眾人的感受,這場決斗對他而言只是個插曲,他只希望這一戰(zhàn)結束之后,其他人不要來煩自己。
他現在想的,只是抓緊時間去那煉靈室繼續(xù)修煉,他有把握今天就破入青級。
只是有些事情,注定是要事與愿違了。
“你竟然偷襲!”
“對,你竟然用偷襲這種卑鄙手段!”
“鼠輩,不敢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一戰(zhàn)……”
“你下手也未免太狠了吧,都是同學,你竟然斷人前程……”
“你太卑劣,太惡毒了!”
“你這種人,不配呆在北虹學院!”
原本處在驚愕與震撼之中的眾人,仿佛忽然又得到了呼吸的機會,大片的指責謾罵之聲再次襲向了他。
他們自然不信他實力凌駕于趙凱之上,一個是紫級,一個只是‘灰級’,雙方的實力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在他們看來,唐遙就是占了偷襲的便宜。趁著趙凱沒有拔劍,而是和他談話的時候突然出手,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畢竟,前沖拔劍,釋放靈技這種事情,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吧?
他們根本看不出什么厲害之處來,以至于每個人都忘了,一個紫級被“灰級”正面偷襲,會連縮手閃避的時機都沒有嗎?
而另一方面,忙著指責唐遙下手太狠的他們,也忘了就在片刻之前,他們還叫囂著要趙凱將他打成重傷。還忘了趙坤說出那句要讓安非爬著下臺時,他們自己發(fā)出的大笑聲。
那時候,他們覺得理所當然……唐遙沒有辯解,因為沒有意義。
對于有些人而言,他們自己認定的事情就是真理,不合自己意的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