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的…未婚妻?”喬楚生顫抖的音線暴露了他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
“…是,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了父親的電話,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給我找了一個未婚妻”左峪面色蒼白無力的說道
“那你準備怎么辦?”喬楚生見他面色如土的樣子抿了抿唇聲音干啞的詢問。
“我還沒想好對策,她就來了”左峪微微垂眸,眼里都是無措
“那你現(xiàn)在想怎么辦?”喬楚生看著向來高傲的他低下了頭顱,心里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良久,左峪輕啟薄唇,說出了足以讓喬楚生崩潰的話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高家不能斷了香火”
“所以…你選擇她,是嗎?”喬楚生的喉嚨涌上一股鐵銹味,他壓下那股勁兒幾乎咬著牙詢問,他眼里的期盼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
“…不是我選擇了她,是我除了她沒別的選擇”他的話毫不留情的把喬楚生心里的期盼全部摔碎,他喬楚生最信任的人,不要他了……
“我倒是忘了,高先生是天津有名的孝子,跟我這種沒爹沒娘的人,可不一樣…”喬楚生笑著說道,可是這笑著笑著又哭了,也不知是在哭自己還是哭他們這對苦命鴛鴦
“對不起…”左峪也并非是無心無情之人,他能感覺到喬楚生的真心,他也嘗試付出了真心,可是性別不對,他只能強壓下那不該存在的感情,他只能慢慢的忘記他……
哪怕他再傾向喬楚生也不能違背高松的父親,左峪不敢面對喬楚生所以他迅速的把上海的公司交給了徐秘書代為管理,自己則跟未來的妻子匆匆回了天津,這次一別,他們便再也無相見的可能了。
……
再次見面之時,他們一人在上,一人在下…
公華墓園里,一個身著優(yōu)雅而精致的西裝三件套的男人打著深黑色的傘靜靜的看著被清理干凈的墓碑,雨越下越大,良久那男人伸手輕撫掉碑上照片的雨水.
“爸!下這么大的雨您來這干什么?”從墓園的門口跑過來一個少年,那名少年面容清俊,身著深藍色條紋西服連傘都沒打就跑到了那男人的身邊,伸出手似乎要攙扶那男人.
“沒事,來看看老朋友”男人的聲音低沉,那名少年似乎想把人扶回去,但卻被男人不容置疑的話語震住了:“念喬,你若還認我是你父親,便莫要阻攔我”
那名叫念喬的少年手上的動作一頓,還是松了手,但他沒走,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陪他的父親。
他父親年輕時的往事他并不知情,但他卻知道父親當初被爺爺打斷了腿關在家里養(yǎng)了兩年,他聽下人說過父親年輕時似乎跟上海的某個男人產(chǎn)生了某種情愫,而他則是父親被迫與母親結婚生下來的工具,一個代替父親管理家事的工具。
他恨過父親,但更多的是對父親的儒慕之情,因為父親他太完美了,除了年輕時父親風流公子的作風以外他幾乎找不出父親的缺陷和污點。
他有一段時間甚至認為自己的出生是對父親的污辱。
一個陌生女人被安排在父親的房內(nèi),而他溫雅的父親被親人算計喝了下藥的酒,就此,他的父親被迫成婚,而后更是因為家里的要求傳承血脈有了他。
誰知父親離開當日被打斷了腿,關在家里,往日那個清風明白月的父親成了這副殘陽敗柳的凄慘樣子。
思及此,念喬看向了現(xiàn)今精神奕奕的父親。
“喬探長,許久不見了”男人看著眼前的墓碑眼底里盡是歷經(jīng)歲月的風霜后沉淀下來的隱忍又深沉的愛。
他沒等到他來,可能他們兩個之間心照不宣的夢也該醒了。
“喬探長再見”男人微微勾唇,說完這勾話他便抬腳要走,少年立即上前挽扶,左峪擺了擺手拒絕了少年的好意,一個人撐著傘腳步緩慢又別扭的離開了這里,即使斷了腿他渾身儒雅清冷的氣質(zhì)依舊沒有折損半分。
他左峪,不會有狼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