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到張啟山的面前,一把搶過他正在批閱的文件。一副你不答應(yīng)我我就不讓你看文件的樣子,張啟山嘆了口氣,起身站起來,將桌子對面的汪曼春輕輕一帶,就帶向了他桌子的那一側(cè),然后雙手向下,將人給圍在了桌子和他的手臂中間,“真的想吃?”
他說話時細(xì)密的呼吸噴涂在她頸側(cè),隨著他唇齒的張合,溫?zé)岬臍庀⒁恢北P旋在那邊,久久不散,激起那一塊的皮膚迅速一層細(xì)小的顆粒。他身上的味道帶著滿滿的攻擊性,卻偏偏又在撞上自己的時候消散開,好像剛剛那一陣的威亞只是她的錯覺一樣。
她在審訊的時候不是沒有接近過男人,不管是撫摸他們滿是傷痕的胸口,還是掰正他們倔強的下巴,這些親密的接觸她從來沒有為此困擾過。可是那時候距離和尺度都牢牢把握在她的手上,她才是那個掌握局面的人。
可是現(xiàn)在,汪曼春卻覺得,自己被面前的這個男人牢牢地掌握在了手里,在他的氣勢之下,她能夠感受到自己臉上隱隱約約升起的紅暈,還有那個男人身上清單的味道,并不難聞,反而在引誘著她繼續(xù)沉迷下去。汪曼春咬著牙,努力抵抗著心底想要臣服于他的想法,努力撿回自己的意識,壓下臉上灼熱的溫度。
“當(dāng),當(dāng)然,”
“好吧。”張啟山應(yīng)了一聲,然后開始收拾桌子,自顧自地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著還在原地不動的曼春,疑惑的歪了歪頭,“不是想要上海菜嗎?不走?”
噔噔蹬,汪曼春加緊跑上幾步,跑到張啟山面前,伸手捉住了他軍裝上的一顆紐扣,“你,真的要帶我出去吃飯?”
“不然?讓你不吃了?”
汪曼春咬著手里的勺子,看著對面那個好不容易出來吃一次飯還要帶著公務(wù)的男人,忍不住生出幾分愧疚來。如果不是因為他,現(xiàn)在這個時間男人說不定已經(jīng)處理好了公務(wù),正在準(zhǔn)備休息了,而不是和她在這里,吃一頓食不下咽的晚飯。
看得出來,他很是吃不慣上海的菜色,在張府的時候,張啟山的口味很是清淡,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是一個東北人,雖然他也并不挑食,給什么就吃什么。不過放在那些清淡口味的菜上筷子確實是比其他菜上更多,尤其是甜食,張啟山很少吃甜的。
而她最喜歡那些赤油濃醬的食物,只不過她從小身體不好,一直有心口疼的毛病,無論是中醫(yī)還是西醫(yī)都看了不少,只是一直都沒有一個確切的解決方法,都只說好生將養(yǎng)著,說不定后來能遇上一個更厲害的醫(yī)生。
她如何聽不出來,這句話就是安慰她的,只不過思及母親婆娑的淚眼,還有父親書房里徹夜不息地?zé)艋?,她也將這份頹然藏了起來,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每日里盡力吃的清淡些,算是為了他們安心。
只可惜,他們并沒有陪在她身邊多久,父母死后,她也就沒有什么需要忌口的地方,左右也不需要為了安誰的心希望自己活的時間更為長久一些,所以在吃食上也都隨了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