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文曦悶著頭一個勁的跟在那人身后向前走,任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分明是想要出去和他分開一段時間,好想一想清楚自己為什么最近如此的反常,只是沒想到,偏偏與她一起去尋五柳先生的就是他,這一路上少說也是要半個月,這樣半個月的i形影不離,叫她怎么才能靜得下心來好好地想一想他們之間的關系。
這時候她倒是全然忘記了,在不知道來人是誰的時候,自己想的可是直接一起下山,然后約定一個碰頭的時間,兩個人各自去找自己的。如今倒是只記得,兩個人最起碼要朝夕相處半個多月,不知道該怎么樣才好。
她在那邊苦惱,一旁的馬文才自然也是一樣的?;蛟S是,不對,就是那一天他做夢的不好,也不對,說到底,就是文軒的耳朵上不該長那一顆小痣,才會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做,做那樣有辱斯文的夢,甚至于自己開始習慣夢中的那個和文軒生的一樣的姑娘家喚著自己表哥甚至于有的時候瞧見文軒的時候還會恍惚。
就像是這一次,他打算出來,還是因為有一次他醒的早了,剛好看見文軒一個人小小的蜷成一團縮在小小的軟榻上,半張素凈的臉陷在枕頭之中,素色的枕巾顯得他的唇格外的紅,像是在夢中被自己把玩過無數次的顏色一樣,十足的可憐可愛。
他甚至差點沒控制住自己,還以為自己在夢中一樣,想要伸手將他抱在懷中,像是抱著一團溫軟的云一樣。如果不是文軒剛好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自己真的不知道如果那天任由他發(fā)展下去會是個什么樣子的。
他越來越分不清楚,哪一個是文軒,哪一個是他夢里的卿卿。最開始的時候做了那個夢還好,他只是一時之間還沒辦法適應,不知道應該用什么態(tài)度來對他,所以那幾天的時候若有若無的疏遠了他,可是后來的時候則是慶幸他那時候的舉措,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樣才好,畢竟,每一次看見文軒的時候,他都會想起夢中的那一抹紅。
有好幾次,他都差點模糊了夢境與現實的距離,不自覺地將面前的清俊少年當成了是夢里的那個一舉一動都動人心魄的少女,尤其是看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清清白白,倒映出來自己的樣子十足的丑陋,他這樣高傲的人,怎么可以接受自己變成這樣。
所以他選擇了離開書院,不管是去哪里都好,只要離開文軒一段時間,或許沒有他的那張臉在自己面前到處的晃悠,或許他就可以恢復正常。
原本是想要請假一段時間的,至于理由什么的,隨便編一個就好了。卻沒想到剛剛去了夫子那邊,還沒開口就被夫子誤以為是想要去尋找五柳先生的。反正他的目的只是想要離開一段時間恢復正常,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好,所以也就沒有否認。
但是,誰會知道,要與自己作伴的另一個人,會是眼前的這個還得自己變成這般模樣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之前已經答應了夫子,不想落得一個失信于人的看法,他真的是想要回去說自己反悔了。
只是,或許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之前何曾在意過夫子眼中的看法,他向來不會因為別人而委屈自己,如果他真的那么在乎這些東西的話,與他父親之間的關系也不會如此的生疏,畢竟他們父子不和,在世族里可不是個秘密,只能說面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