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最終還是將話都說完了。她知道這兩者之間是有不一眼的地方，可還是選擇了用凌不疑最在乎的東西去捅他的心窩子。她想要讓凌不疑不要摻和這些東西。

如果是報仇的話，她是不會阻攔什么的，都是背負著仇恨的人，放過他們就是對于自己的殘忍，所以對于當年孤城一案的相關人，只要凌不疑愿意，她都會幫他，以及自己這邊馮翊郡的事情，雖然雍王一脈占了大頭，可是這底下也不是沒有人在背后使亂子，自己雖然是不會主動做些什么，但是如果查到了他們犯了些別的什么東西，自己也絕不會留情。

可是有一點，凌不疑絕對不能摻和進皇位的爭奪之中，她不會阻止凌不疑復仇，可是絕對不允許她他想要插手皇位之中，從龍之功，當真動人啊，當初的時候父親不就是想要這東西所以將自己嫁給了李承鄞嗎，可是最終收到的是什么？

他的確坐上了皇位，可是趙家的回報，是一地的尸骨。既然已經有了太子，他們?yōu)槭裁催€要生出野心來，想要去爭一爭那個位置，是一個皇子的位置還不夠高嗎？既然覺得太子做到不好，他們?yōu)槭裁床蝗裾f太子，教導太子，而是舍棄太子？

何況，他們說太子心腸太軟了，總是會被其余的人的三兩句話就說得原諒了他們，說太子太容易被別人左右思想，可是那些左右思想的人，不是也有可能是他們嗎？太子可以被奸臣所迷惑，自然也能聽得進去寵臣的勸誡，她聽說的從來都是太子容易心軟，而不是太子聽不進去人話。既然太子耳根子軟，那他們?yōu)槭裁床幌胫屘佣叺娜硕际侵页?，不想著教好太子，而是想著換一個太子，說到底，不過是野心太大，一個皇子的位置已經放不下他了。

她不喜歡野心家，尤其是為了自己的野心連兄弟都可以算計的人，為了一個皇位，什么都可以利用的人，這樣的人只會讓想起李承鄞，就像是三皇子那樣。

她看著凌不疑漆黑一片的眼底，罕見的生出幾分心軟來。她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一點一點地仰起頭，湊近他的耳邊，“凌不疑，他今日可以因為太子做的不好取而代之，你怎么知道他明日不會因為帝王做的不好取而代之，若是對于上位者不滿就可以隨意替換，那雍王的野心，何錯之有，還是你覺得因為他是一個好人?？墒橇璨灰桑词顾且粋€好人，是一個真心對百姓好的人，這時候當家做主的還是陛下，即使是太子，也沒辦法左右這個國家的局面，也沒辦法對百姓做些什么，他為什么不去直接勸說陛下，而是針對太子。”

“他或許是個好人，但絕對也是一個野心家，大概太子是真的不適合做一個太子，但是你憑什么說他不適合，能夠評判他的，只有陛下。陛下都沒有說些什么，三皇子就開始擔心他上位之后的事情了，當真合適嗎？”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在不涉及百姓的前提之下，你該尊崇的，是文帝的選擇，他才是你應該忠誠的人。文帝選擇了太子，你就應該也選擇他，除非他像是廢帝一樣，當真無可救藥。你對此不滿意，不想著讓文帝改變看法，不想著教導太子，只想著換人，凌不疑，你莫不是忘了，廢帝的下場，你是也希望太子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