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欺君之罪。”
太子看著凌不疑跪在地上的模樣,慌亂將他扶了起來,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就跪了下來,還像著自己請罪,下意識看了一眼三皇子,他從小就拿不定主意,總是要讓這個弟弟幫著自己下決定,剛剛甚至也可以說是這么多年,唯一一件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眼見著凌不疑避開自己的手,不愿意起來,只能慌亂開口,“好好好,不管你欺騙了孤什么事情,孤都恕你無罪好了吧,快起來,自己兄弟,何必如此?”
“不,”凌不疑依舊堅定地跪在了那里只是抬頭起來看著太子,俯身扣了一個頭,“臣有罪,臣根本不是凌不疑,臣乃,霍無傷。”
他低垂著頭,將當(dāng)年那些事情一點(diǎn)一點(diǎn)說了出來,那一年多的時間,如今回憶起來當(dāng)真辛苦啊,他們什么都做過,與狗爭食,沿街乞討,為了活下去,什么手段都用了,阿母好好一個世家貴女,什么苦都沒有吃過,生來唯一的不愉快就是陛下不喜歡她,也在那一年之中硬生生將自己逼成了一個什么都會的婦人。
他還記得剛剛?cè)雽m的時候,那些貴女們玩笑這讓他于百獸園中的野獸一起用食只是這些事情,那一年多的時光里,他都經(jīng)歷了,所以那些人的捉弄折辱,在他來看真的不算是什么,只是小孩子的玩鬧而已。
可是即使是那樣的日子,在他看來都比后來時光要快活得多,他不用對著凌益那張臉,不用認(rèn)賊作父,不用與他父慈子孝。
這個消息一出,太子一臉震驚的看著這個弟弟,原本以為他是凌益的孩子,覺得他幼時的經(jīng)歷就已經(jīng)是很心疼他了,可是如今知道他是霍無傷,更是心中感概。三皇子卻不然,他總是要更加冷靜一些的,看著凌不疑,“所以,子晟,你想說些什么。”
太子眉頭一皺,正要阻攔,子瑞也真是的,子晟已經(jīng)很難過了,他還在這時候,卻見凌不疑一臉淡定地看向他,“三皇子可是,王姈告訴我,陛下一早就知道了越氏在孤城一案之中所做的事情?!?/p>
聞言,哪怕是太子也沒有心思去想三皇子剛剛要說些什么了,若是陛下之前不知道,還可以說是他不忍心對那些跟著他一起打天下的老臣動手,希望他們安享晚年,可若是他知道卻幫著一起瞞著下來,意義就大不一樣了。
何況,他知道越氏在其中的動的手腳,那么其余的人,他又是否知道,知道些多少,哪怕是當(dāng)時不知道,查了這么多年也該查出來了吧,卻什么也沒有做。可若是他當(dāng)年就全部知道,為什么沒有阻止,而是眼睜睜的看著孤城的案子發(fā)生。
更大膽一些,或許孤城的案子就是他一手策劃的,不然他為什么會什么都知道卻還幫著越家掃尾,難道不是為了不讓別人將他也拖下水嗎?三皇子臉色煞白,努力回憶起父皇這么多年的動作,還有那些政事,這些東西他一般不怎么避著自己,還有母妃,回想著是否有與今天早上的那些人有關(guān)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