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重重的紗帳落到室內的時候,相柳掙扎著動了動眼睫,第一時間感受到的不是光線的刺眼,而是躺在他身邊沉默舒緩的呼吸,還有一種蓬松溫暖的味道。
身邊的肉體太過于溫暖,叫他久違的生出了兩分倦意,不愿意醒來,正是她身邊的那一小團溫暖實在是有些不合格,黏黏乎乎的,指尖不知道是碰到了些什么,一排柔軟,然后就被空氣中漂浮著的一兩點羽毛落在他的臉上,帶來一點奇怪的酥麻。
相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睜開眼睛,納茲也開始緩慢運轉起來,他的身邊為什么會有人,為什么會有羽毛,而后目光才緩緩賺到了身旁,定定看著依舊兀自陷入在睡眠之中的女蘿。她的睡姿實在是,可愛,整個人癱得大大的,幾乎要將整張床都占去,相柳被她擠在了床腳那邊,孤零零的一小塊地方,不過這也本來就是她的床,即使全部占去也沒什么,只是她的手有些過分的囂張,躍過大半張床伸到相柳的身上,手臂上許是因為太過于放松,露出一點羽毛來,隨著她的呼吸抖動,然后那些細小的容貌被吹拂到了半空之中,然后又飄落下來。
床上已經是覆蓋這一片細微的絨羽了。這還是相柳第一次這樣清晰地認識到眼前的人是一只鳥,雖然之前也曾見過她脖頸之上細微的羽毛,卻沒有這么直白,他幾乎都快要被這些飛起的羽毛給鋪上了一層,怪不得在睡夢之中,他會覺得有些癢,原來是這些羽毛在作祟。
說實話,女蘿的羽毛看上去很是柔軟順滑,他現在的模樣也確實稱得上是好看。她身上浮現出羽毛的地方并不算多,唯有手臂上和脖頸上一點點,雪白的,嬌弱的,襯得她看上去就像是這些羽毛之中開出來的一朵花兒一樣。相柳看著她身上將人顯得愈發(fā)嬌憨可愛的羽毛,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垂落的雪白的發(fā)絲,忍不住嗤笑一聲,坐了起來。
有毛了不起啊,誰還不是白色的原型來著。
他記得自己昨晚分明是朝著玟小六的方向上去的,為什么會在女蘿的身邊醒來,難不成是他走錯了路,不會啊,蛇類本來視力就不是很好,無論是在白天還是黑夜,這也算是一個好處,他們在黑暗之中受到的影響要小上很多。他們總是更多的用著嗅覺來判斷地方,哪怕是蛇妖也不例外,他的嗅覺很是靈敏,確定自己沒有走錯了,失去意識之前應該也確實是看到了玟小六的臉,怎么會到了這里。
難不成是他將自己送到了這里來?即使女蘿是全然無害的,他也絕不會想要自己出現在這里。
想到這里,相柳臉色變黑,因為之前想要讓玟小六給他制毒,所以他特意找人去調查過這個人,手上有著一些對于玟小六的猜測,自然有這個把握讓他什么也說不出去,他的身份自然也不會暴露??墒撬前炎约核统鰜砹耍2粶蕰恍┦裁慈丝匆?,說不定有人猜出來相柳的身份,就要趁機對神農軍下手。
尤其是,這旁邊就有著一個他無限懷疑的,軒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