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蘿抬眼看向相柳,眼神里還有些茫然,像是根本沒想到他為什么突然就更改了口徑,說起情話來也毫不遜色于人。她瞪大了眼睛,在相柳眼中看上去有些像是毛球那樣,圓溜溜的眼睛和頭頂上飄動的毛發(fā),和毛球一模一樣,看的他眼中也忍不住含笑。
“怎么,你不想手下我這條命嗎?”
見她這樣,相柳反而是輕松了下來,往后泄力,整個人松散下來,女蘿慌忙搖頭,雖然不知道相柳到底為什么突然改口,但是他都開口說了,自己也絕對沒有讓他撤回的道理,送上門的美人蛇,誰會往外推啊,周樹人嗎?
“才沒有,我想要的,而且,我也算是半個神農人吧,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會愿意和你站在一起呢?”
女蘿連忙伸手,捉住相柳的手抱在懷中不愿意松開,生怕她一松開手人就跑了,這副護寶的樣子讓相柳更是心中含笑,想著他這一次和女蘿出來之前,義父把他叫去營帳里當成寶貝一樣捧出來的《追妻一百零八式》,拍著胸脯說當初他就是靠著這本書才成功追到他義母的,只是相柳被撿到的時候晚,那時候已經(jīng)只剩下義父拉扯著一雙兒女了。
他低下頭輕笑,感受到內心的一派輕松,忽然有些理解義父的想法了。之前他也并非是未曾心動過,只是不想將她牽扯進兩國的爭斗中來,他覺得那是對女蘿的保護。但是義父告訴他,他曾經(jīng)也是那樣想的,所以在神農看上去不怎么好的時候就將義母送回了她的母族,避世不出的中原四大氏族之一鬼方氏,覺得她待在家中就安全了,為此他還特意做出一副決裂的樣子,找了蚩尤坐下一個女將軍回來演戲,誰知道義母貞烈,不愿意相信,堅持和義父一起去了戰(zhàn)場之上。
義父為了讓自己的戲看起來更加逼真,硬是忍著沒有去見義母,只是求他的那些同僚們多看顧一些。但是戰(zhàn)場之上,瞬息萬變,義父自己都無法保證全身而退,何況是保護另一個人。義母最終還是永遠留在了戰(zhàn)場之上,義父甚至還沒來得及和她好好道別。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夫妻,即使這時候忽然反目,也不可否認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是彼此最親密的人,就像是女蘿對自己一樣。他可以拒絕女蘿,但是且不說清水鎮(zhèn)上就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打趣過他和女蘿的關系,即使不知道,等到防風邶的身份暴露了也該清楚了,從來不是他不接受女蘿她就會被那些小人所忽視。
何況,清水鎮(zhèn)上確實有些奇怪的運氣在身上,遇見了不少大人物,女蘿也深陷其中,根本不像是能置身事外的模樣,若是他不在,他們是否也會利用女蘿?畢竟玟小六和她的關系看上去不做,要是真的有喪心病狂的人想要通過要挾她來欺騙玟小六離開玉山,而后威脅滄玹也未嘗沒有可能。
除了自己,女蘿一個人呆在哪里他都不敢說那是安全的,不會碰到利用她的人。他在離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只是一直不知道應該怎么說出口,如今才算是有了機會,想到這里,相柳的手微微松開些許,上面幾個漂亮的月牙赫然出現(xiàn)在手心中,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