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半拍趕過來的長楓剛好聽見這句話,當即愣在了原處,看向盛閎,“父親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盛閎心情不好,加上盛長楓遲遲未能考中,這一次鬧出事情的又是他生母和妹妹,盛閎對他也沒一個好臉色,隨手從桌子上撿起一個不知道什么東西對著盛長楓的頭砸了過去,而后才發(fā)現(xiàn)那是老太太放在桌子上的茶蓋,剛好擦著盛長楓的額角飛濺過去,留下一道血痕。
“好了,他又知道些什么,何苦遷怒在一個孩子身上?!?/p>
老太太見狀,嘴里勸慰幾句,身子卻是半點都沒動彈,更不要說上去查看一下盛長楓臉上的傷勢了。這時候的人對于臉上有傷疤這件事情還是很看重的,若是要當官,非面貌周正者不取,盛長楓若是真的破了相,就這輩子都無緣于官場。
只是盛閎現(xiàn)在明顯是正在氣頭上,就算是盛長楓心有不滿也不敢多說些什么,垂著頭站在那里,感受著黏膩的血跡從額上滴落下來,還是王若弗看不下去,將手中的帕子遞給盛長楓摁住傷口的位置止血,“主君生得什么氣,也不能往臉上砸啊,要是以后破相該如何是好?”
“破相?破相了又如何,一個連自己的小娘和妹妹都比不上的東西。就算是他那張臉還好著也沒有任何用處,不如索性沒了我還不去指望他。”
說起盛長楓科舉的事情對盛閎來說只會是火上澆油,他看著王若弗一臉茫然的樣子,還有老太太眼神中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不滿,嗤笑一聲,看著盛老太太,“母親應該不知道今年的探花郎是誰吧?!?/p>
“哦?難不成還是我家的兒郎?”
盛老太太知道盛閎這時候說起探花郎來,那人定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對于前面盛閎說的小娘和妹妹,老太太也只是有一個猜想,那太過驚世駭俗了些,她不愿意往那個方向上去想,還以為是盛家哪個和盛閎關系不好的族人高中了,難不成不僅僅是高中,還是探花郎?
探花郎這個身份對盛老太太來說頗有些不同尋常的味道,她似乎又想起了盛閎的父親,那個她一見鐘情一意孤行也要嫁的探花郎,忍不住開口為他說了句話,“若真是我盛家的人,也是一件好事,左右都是盛家的名聲?!?/p>
“什么盛家人,那探花郎是真定曹家的姑娘,曹家的大姑娘曹丹姝?!?/p>
此言一出,眾人大驚,王若弗下意識向著兒子看去,只看見盛長柏皺著眉頭,卻沒有否認盛閎的話。盛閎看著盛老太太難得睜大了眼睛,心中不知道為何生出了一二快意來,看著盛老太太緩緩俯身,死死盯著盛老太太臉上神色,連一絲變化也沒有放過。
“不僅如此,這一次的二甲第十三名,是我的好女兒,未來的圣人娘娘。這次科舉的三甲同進士五百人,是我的林小娘,我盛家一口氣也是出了兩個讀書人,豈不是要好生慶祝一下,哈哈哈哈?!?/p>
“簡直荒謬,什么時候女子也可以考科舉了,四姐姐這樣,豈不是將盛家的名聲都毀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