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多衷心太安帝吧,那算不上,忠臣見到他連自己的義弟都能殺,心也該死的差不多了,剩幾個愚忠的,這樣的人能有幾個。至于那些奸臣,更不會為了一個皇帝搭上自己的性命,只是這啥都不知道的,他們也啥都不敢干啊,就算是亂臣賊子逼宮那也該有個消息,這是真的啥都不知道啊。只是還沒猶豫多長時間,就看見國師齊天塵走了進來,一揮拂塵,跟著拜倒。
嚯,那還猶豫些什么,雖然先皇的下落確實要問清楚,但也不影響現(xiàn)在的天子是順應(yīng)天命的,不管怎么說,先把眼前的事情給過去了,遂跟著一起,只剩下寥寥十幾個身影,還在那里堅決站著。葉鼎之看著一張張陌生的臉,看來在葉羽死掉之后太安帝在朝堂之上換了不少的人,當年的長輩們現(xiàn)在都不知道在了哪里。
葉鼎之笑了笑,站起身來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看著底下的臣子,這里當真是一個好位置啊,什么東西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那些人臉上的不屑,疑惑和偽裝出來的和善,當真是叫人惡心?!皠倓偰俏淮笕瞬皇窍胍牢沂钦l嗎?百里伯伯,你說,我是誰?”
他走了下來,腰上的長劍不知道什么時候拔出來握在手上,經(jīng)過一晚上的廝殺,葉鼎之沒時間,也沒什么心思回去換衣裳,原本站在上面的時候還看不清楚,現(xiàn)在走在身邊,他們幾乎都可以問到他身上干涸之后苦澀的腥甜味道,叫那些原本是心懷不軌的人戰(zhàn)栗在那里,不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些什么。
難道是跪得還不夠快嗎?
他們低著頭,看著一節(jié)黑色的衣角緩慢從自己身邊走過,而后忽然是一陣濃郁的血腥味,溫熱的,粘稠的,離得近的幾個官員幾乎是被血雨劈頭蓋臉澆了滿頭,葉鼎之收回劍,垂在地上,劍尖和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卻比不過少年人一字一句帶著恨海濤天更讓人害怕。
“十年前,我還叫做葉云。你們大概是不記得這個名字了,也是,殺人者哪里會管死在自己手里的人叫什么名字,但沒關(guān)系,我記得。”
葉鼎之出現(xiàn)在青王身邊屬于是隱姓埋名的那一種,雖然是接著青王聯(lián)絡(luò)了手底下不少人,但葉鼎之借口在蕭若風等人身邊探聽消息沒有將自己為青王幕僚的消息告訴旁人,青王的心腹昨晚上都一起帶進去殺了,如今朝上只剩下一個人是曾經(jīng)效力于青王,并且知道葉鼎之與他是同謀的,當然,也是跟在鎮(zhèn)西侯身后跪得最快的那一個,更是剛剛死去的那個。
無他,當初青王帶著人圍了將軍府的時候,太安帝是幕后的兇手,青王是帶著人逼過來的那把刀,但這個人,正是他親手砍下了父親的頭顱,那么他的腦袋,就該讓自己來收走。
“我是葉鼎之,也是當年的葉云。蕭家的人,當年沒有摻和進去的,我也不會趕盡殺絕,包括蕭若瑾,我沒有殺他,但手上沾染過半點我葉家鮮血的人,都得死?!?/p>
鮮血濺落,哀嚎聲起,他面無表情站在最前面,眉眼平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