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瀟姓文,聽起來和前面的何生賀景沒什么關(guān)系,但很巧,她的外祖母親姓賀。賀景的賀,賀家因為賀景的緣故也算是在修仙世家里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只是可惜,后面的弟子們也沒出什么特別有天賦的,一直都是在三流這里面晃蕩,到了孟玄的母親那一代,更加是落寞,只將先祖留下來的那些記載當做是故事一樣看待。那時賀家只剩下一個女兒,索性將家族里那些東西都充作了嫁妝讓女兒都帶走了。
文瀟的父親雖然是賀家的外孫,卻在修煉一道上很感興趣,對祖上留下來的手札鉆研不少,只可惜賀家落寞,沒有門路幫助他拜師,最后和溫宗瑜一起學(xué)醫(yī),也算是有所小成。只是他還是喜歡那些荒誕志怪,也會和溫宗瑜一起說起賀家曾經(jīng)記載的那些故事,自然也包括這一段過往。
只是可惜,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文瀟的父親以為自己只是在說故事,但在溫宗瑜的眼里,卻成了對他的妻子救命的良藥。他根據(jù)文瀟父親所說的故事翻閱資料,才進入的大荒遇見的龍魚公主,他以為文瀟的父親會說出那樣的故事,應(yīng)該是對這些東西有所了解的,于是選擇了讓文瀟的父親來給自己的妻子看診,想要求得一線生機,得來的卻是死亡。
溫宗瑜自然是要報仇的,只可惜,指引他進入大荒的那個人就是乘黃,乘黃想要他的靈魂,自然不會接受第二次的交易,卻不知道溫宗瑜從龍魚公主那里騙來了鳳凰珠,想要殺了天下妖族來報仇。
文瀟從來沒想到自己家的先祖還有上這樣一段過往,她站在那里,臉上有些難看,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應(yīng)該笑還是如何,最終只是垂下眼睛,“我知道了。溫宗瑜的野心因父親而起,自然也會因我而結(jié)束?!?/p>
眾人看著文瀟不愿意多提起的樣子,默契地轉(zhuǎn)換了話題,這樣來看,白澤令應(yīng)該是一直在從被封印的大妖身上汲取妖力來壯大自己的能力,同時在和大妖人類做交易,交易的內(nèi)容就是一具可供白澤令附身的肉身,溫宗瑜的妖化人是為它提供肉身,而乘黃研究的靈魂,或許是如何將白澤令的意識轉(zhuǎn)移到那具與白澤令毫不相干的肉身上去。
只是這些,都沒有白澤神女的身體來的更加完美,和白澤令一直都在一個身體里,根本不必擔心會有什么排斥,只是白澤令一直沒有動作,一定是還有什么他們沒想到的地方,才會讓文瀟這么多年還是自己,只是面對這樣一個不知道做了多少年準備的敵人,他們也只能是迎難而上了。
朱厭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今天晚上是一個滿月,夜風拂面,帶著一絲涼意。遠處的山巒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幽深,山頭上,深深淺淺的影子若隱若現(xiàn)。滿月之夜,正是小妖們吸收日月精華的時候,遠遠看過去,熱鬧得很,也就是他們這種活了太長時間的大妖,一個晚上的日月精華已經(jīng)沒什么用處了,懶得去和他們爭搶。
“溫宗瑜……”朱厭低聲念著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你也真是運氣好,平白無故多活了三年,只是可惜了,眼下你的好運氣是要到時候了,可惜離侖暫且還不能離開大荒,說不定還能早死上兩天?!?/p>
他轉(zhuǎn)身回到書桌前,重新翻開那本厚重的古籍。書頁上記載的不僅僅是那些與大妖做交易的凡人,還有他們?yōu)榇烁冻龅拇鷥r。乘黃接受冊子之后要簡介很多,全都是靈魂,只是這前面記載的都是些什么,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又到底是什么,是白澤令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