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厭從這個父親得到了什么,張初瀾很清楚,是以,他一直對陳苑林沒有什么好感。
陳苑林激動地上前一步,他得知到這位年少有為的人就是藍煙集團的經(jīng)理,而他所能想到唯一和他能牽扯到的信息竟然是那個女兒。
“陳厭她......”說話聲戛然而止,陳苑林的話語里缺少了重要人物的消息,同時他也看到了張初瀾聽到陳厭名字時結(jié)冰的臉色。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陳苑林迅速轉(zhuǎn)變了語氣,打著哈哈,轉(zhuǎn)身悻悻地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就好像一只想要向路人討食的狗,沒得到好處,反而被張初瀾冰冷的目光喝退。
畢竟,陳厭是被他扔給了那個人。
暮色代替了黃昏,時間從張初瀾的膝蓋跑走。
風(fēng)起來了,窗邊的簾子也被撩撥地嘩嘩拍打作響。短促的急雨驚醒了陳厭,看向窗外,胡一凡正忙碌地取下衣桿上晾掛的衣服。
松了一口氣,將腦袋不舍地埋在枕頭里。直到胡一凡捧著一大堆衣服堆到沙發(fā)上??吹侥硞€還在賴床的人又舉起自己沁出一層薄汗的手掌,躡手躡腳地靠近......
“哎呀!”胡一凡發(fā)出怪叫聲,將汗水全部抹到陳厭的臉蛋上。
“胡一凡!”
被驚醒的陳厭從床上跳下來,追趕作弄她的某人,手中的枕頭精準(zhǔn)地打中了胡一凡的腦袋。
被枕頭打中,不痛不癢,但胡一凡撿起掉在地上的枕頭卻像是有了一件新武器一樣。
陳厭后知后覺看著慢慢靠近的胡一凡,手中的枕頭高高揚起,陳厭大叫一聲,開始逃跑。
她向來是逃不開胡一凡的,沒多久就被某人一把拉住,大號枕頭懟著臉毫不猶豫地落下。
陳厭:.........
這一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漸漸止歇。
閑來無聊,陳厭打開了窗,濕潤的氣息迎著她而來。
今天似乎是一個特別的日子,陳厭暼過一眼日歷,目光落在不遠處胡一凡的伏案寫字的身影上。
“我出去走走!”一句話說完,陳厭隨手拿起了門后的雨傘出了門。
腳步急匆匆地遠去,胡一凡抬頭望了一眼,又低下了頭。
那原本是一個很平常的傍晚,五年前的這一天,張初瀾離開。
或許是抱著那一絲絲期待,陳厭抬腳走進雨里,雨中的寒意讓她不寒而栗。
可她還記得張初瀾離開那天天是晴的,暖黃色的陽光照進了窗,風(fēng)很大,吹得葉子在空中飛來飛去。
不像現(xiàn)在......陳厭回頭看了眼自己和胡一凡的小家,隔著窗她隱隱約約看到一縷高出來的頭發(fā),一動不動的,還在認(rèn)真寫作業(yè)吧!
陳厭又朝前走,路上積了黃色的泥水,她跳到一塊踏板上,白鞋還是沾上了泥點。
微微皺眉,她繼續(xù),繼續(xù)走。去一趟吧,就為了印證。即便是他真的沒有來,她總不會算自己虧欠。
不遠不近的路程有些近了,陳厭深吸了一口氣,一步邁了進去。
反正那個男人已經(jīng)認(rèn)不出來她了,她不怕。
環(huán)顧了四周一片空蕩,沒有任何人在,因著這一場雨,人們都躲進屋子里去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誰???”年邁的聲音從門后傳來。
“阿婆,你看到陳家今天來客人了嗎”
“沒有...沒有...哪有什么人來啊,這種鬼天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