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從那天開始，胡一凡變得有些奇怪。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胡一凡就已經(jīng)起床離開了。桌上的油條豆?jié){還是滾燙的，顯然是主人計算好了時間出門的。

陳厭照往常想去找心理醫(yī)生，但想到網(wǎng)上的事，她先聯(lián)系了張初瀾。

沒多久，一輛黑色的轎車把陳厭接走。

那個陌生的司機應該不是秦流澤手下的。

秦流澤的司機，他見過。

陳厭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時間過去了五個多小時。

坐在椅子上的胡一凡突然抬起頭，嚇了陳厭一跳。

眼角下的黑眼圈十分明顯，奇怪的是一向不愛看電視的胡一凡竟然打開了電視調(diào)低了音量。

這讓陳厭一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你怎么中午就回來了，一會兒不是有課嗎？”

胡一凡點點頭，“我請了假，想陪陪你?！?/p>

聽到這話，陳厭沒多起疑，她查看網(wǎng)絡，那幾條帖子已經(jīng)被刪除了，原本的新聞也被即將熱播的電視劇壓了下去。

“沒想到秦流澤這么厲害?！标悈掦@喜道，那些關(guān)于她的照片都沒有了，只有底部有幾條無人注意的消息。

陳厭擺弄著手機從胡一凡面前走過，卻沒發(fā)現(xiàn)胡一凡眼中的失落。

等她看向胡一凡時，才注意到胡一凡眼底下的青暈，好像一晚上沒睡好似的。

“你怎么了？”

胡一凡抬頭微笑著，笑容中摻雜了幾分疲憊，“陳厭，我們好久沒有出去玩了?！?/p>

一提到出去，陳厭就有些不耐煩，語氣中也是敷衍道，“下次吧，我有些累了?！?/p>

胡一凡沒有作聲，眼中顯而易見的失落。

“陪我睡一會兒吧?！笨春环膊桓吲d似的，加上他眼底黑眼圈明顯，陳厭把人也拉上床。

或許是真的累了，她吃的藥里副作用就是嗜睡，陳厭環(huán)住胡一凡的腰就閉上了眼睛。

胡一凡整理了陳厭額前的發(fā)，困意也一陣陣襲來。

兩人很快就睡著了。

蛋糕店的人說陳厭已經(jīng)很久沒去上班了，還有那輛黑色轎車。

陳厭......

陳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胡一凡總是覺得，他快要抓不住陳厭了。

夢里的陳厭跑得好快，一直叫他的名字，胡一凡卻連她的影子都看不見，站在一片草原里，草原的草淹沒了他。

“你醒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倆人竟然睡了那么久。

“張初瀾，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

黑暗里暴發(fā)了一場沉默，胡一凡的雙手緊握，卻覺得那般無力。

后知后覺的陳厭打開了燈，胡一凡雙眼直視著她，寂靜無聲。

眼睛已經(jīng)痛了，從噩夢中醒來，被現(xiàn)實折磨。

胡一凡都不知道自己的嘴中是怎么問出那個問題，“張初瀾是誰？”

“對不起，胡一凡，我還以為我在......”

胡一凡更加深究的目光看向她。

“陳厭，你是不是......”

不愛我了這樣的話胡一凡問不出口，他怕顯得自己矯情。

“我沒有！”

“我相信你?！焙环不亓嗽?，起身去了廚房。

他異乎尋常的平靜才讓人心里不安，陳厭追到廚房去，胡一凡井然有序地燒水，洗菜，切菜，完全專注于自己手上的活兒，一眼也沒看陳厭。

他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但又好像是因為別的。

“胡一凡，我......”

“我吃完了，你不是想吃店里的棉花糖嗎？我去給你買?！睕]等陳厭回答，胡一凡已經(jīng)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