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一種折磨人心智的東西。像是一條繩子,結綁得過緊,終結斷開,只有適當?shù)乃删o度,那么我們才能一同前行。 蘇言懷疑自己得了某種強迫癥。很強烈的預感。她不時地看著桌子上的一個小黑點,想伸手去擦拭,但其實那個小黑點是埋在里頭無法擦去的。心楸緊著很難受很難受。 她無數(shù)次想拿起手機,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卻無數(shù)次被心里的魔鬼喊停,那種人沒必要再理了。放下放下,找個更好的。是的,那個拿著玫瑰鐮刀的魔鬼,帶著一臉的笑意卻說著惡狠狠的話。 可是,是啊,不是放開了嗎? 記起對其靜的冷漠態(tài)度,她很后悔可也決絕地不收回所說過的話。她一點也不善良。她不是小紅帽不會吸引到大灰狼的注意,可是也不會乖乖呆在原地等待大灰狼的自動上門或者他人的援助。愛情從來如此,先愛上的人總要承擔一切關于愛情的離離合合甚至說對情人的一切猜疑。 最后,自己還是逃了。蘇言苦笑道。 飛機滑翔。離開了這個陌生的城市。她望著窗外白云朵朵,竟是蒼白無色。藍色天空,也無非是用成堆成堆的憂傷堆積而成。她在臨上機的那刻才關閉手機電源。還是不死心啊。以為其靜會在星期天之前給自己一個電話或者一條信息。結果,便是如此。 到底是什么把我捆綁在你的世界里呢?為什么我會如此渴盼卻又如此地無望?天空悲傷得如此燦爛,用成朵成朵的白云來掩飾。我找不到出口,所以,在飛機起飛之后,做一個自由落體的動作,來成全這一切吧。 蘇言緊緊地閉上眼。任由一切哀傷死于心底。 家里很安靜。都去上班了。飯桌上還留著午餐。給媽媽打個電話報告自己已經(jīng)平安到達。蘇言倒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冗長的電視連續(xù)劇。 走到飯桌,默默地吃飯。都是自己喜歡的食物。淚水忍不住掉下來。自己為什么要出門呢?為什么要去追求自己無法掌控的東西呢?蘇言不止一次在心底審問自己。可依舊沒有答案?;蛟S自己本就是天生犯賤之人,只愛活在虛無縹緲之間,就連愛情也如此。 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擺設跟走之前仍舊一摸一樣,書堆滿了灰塵,置底的書已經(jīng)被陽光曬得發(fā)白失去原有的顏色光澤。床頭上的小袋鼠,還是乖乖地站在上頭,標示牌仍未去掉。電腦桌收拾得很干凈,也許弟弟就經(jīng)常浪費時間在此。 連接上電源,開啟電腦。登錄到skype。跟同事們報備一下自己已經(jīng)安全到達深圳。除了小落。 這是一個私人的工作性質上的skype。沒有摻雜到任何的私人情感。今天才發(fā)覺這么做的自己有點決絕了。因為,失去了與某個人的聯(lián)系。即使單純在線上,也可以保持一種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來等待的回應,但是現(xiàn)在卻完全失去這種可能性。是的,可以登錄到qq或者msn,但是蘇言就是不愿意。是的抗拒。她現(xiàn)在完全處于一種矛盾狀態(tài)。是讓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離開深圳,還是說讓她著急自己為何突然間消失呢? 哼,冷笑一聲,其實自己也不過如此吧。蘇言極是蔑視現(xiàn)在的自己??蛇@才是埋在心底的自己。 換上深圳的手機號碼,給朋友們發(fā)信息說明自己將在深圳逗留2個星期的時間。希望有時間大家出來聚聚聊聊天。 然后收拾好行李,躲進廁所洗澡,準備好好睡一覺。 晚上,四個女人都躲在優(yōu)力鋒的小包廂里。蘇言看著這幫沒有什么變化的大學摯友,突然有些許的感慨。 俗話說得好,三個女人,一臺戲。是說得沒錯。蘇言一跟這三個女人碰在一快就是說不完的話題。不管是自己還是對于外界的八卦新聞,對她們都是一劑不錯的感情交流調味料。但是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卻鮮少發(fā)生。她們都很容忍彼此的一些小毛病小缺點,即使指正出對方的毛病,大家都會一笑而過,因為改不改對彼此來說,都不是問題。 蘇言躺在沙發(fā)上,聽著三個女人唱歌。忽然感慨,是不是友情比愛情來得更有安全感呢?朋友可以分為很多種,普通朋友,好朋友,知己。如果可以,我們都是可以成為普通朋友,性情合得來,那么離好朋友不遠。兩者交心,生死不棄,可是彼此這輩子的知己??墒菒矍?,只有那么一種?!皥?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死生契闊,與子成說?!辈黄砬筠Z轟烈烈,但只求兩情相悅,平平安安。兼之,即使背叛,愛情便是如此的徹底,像是把生命許之之人徹底推翻,那么自己最后的希望也被消滅得一干二凈。朋友,離棄了,是自己福報不夠,有眼無珠,只有淡淡地暫時的失落。兩者權衡之下,似是友誼來得更堅固。 可是,我們自古傳誦的都是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呢? 蘇言把頭擱在上鋪女孩的大腿上,有點暈暈欲睡的感覺。如果沒有這三個女人,那么我的大學又是如何過去的呢?蘇言不禁想到。一直以來自己都不敢碰觸感情之事,不知道為什么,是沒有膽量呢,還是遇不上命定之人?她也說不清,就這樣一直呆在她們的身旁,享受她們對自己的保護與關懷。久而久之,便成一種習慣?;蛟S也就感受不到身邊少卻一個愛人的感覺吧。如果可以選擇,蘇言會寧愿永遠維持一段友情,而放棄愛情。但是,自己仍舊遇上了那么一個人。 別睡了。起來唱歌。上鋪女孩敲了敲蘇言的腦袋。 不要嘛,人家好累。蘇言撒嬌著說。 就你整天說累,在上海無聊夠了,回來就喊累。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嚷道。對了,找到上海老公了嗎? 找個p。蘇言掃了掃眼皮,路人甲,路人乙一個都不認識。找個上海老婆行嗎?口氣一轉,就是流痞之氣。 三個人刷地齊齊地望著蘇言,然后搖了搖頭,你不是找老婆的料。 靠,這么貶低我啊。蘇言有點不滿地嚷道。 事實。要帥不帥,要靚不靚,要錢沒錢,n無人員,誰看得上。上鋪女孩毫不留情地指出。 蘇言對著小小的包廂做大哭狀??上o人理會。大家又沉浸在歌聲當中。 是啊。誰會喜歡上我這種人。 蘇言獨自郁悶了一小會,看著這一幫興奮的小女人們。又進入睡覺狀態(tài)。 如果說友情比愛情更加讓人信服快樂,那么我們還會舍棄友情投奔愛情的懷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