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馬嘉祺將盤子放入洗碗機(jī),馬念馨目標(biāo)明確地奔向沙發(fā),陳姨只抿嘴不語,拿了鑰匙就出了門。
當(dāng)馬嘉祺整理好碗筷后,目光一瞥,便見馬念馨正準(zhǔn)備打開電視,他倒無所謂,等會兒讓她多做幾套試卷就行了。這樣想著,馬嘉祺洗了洗手,邁出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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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里,女孩抱頭蜷縮在門邊,身子一抖一抖的,眼里滿是害怕與恐懼。旁邊坐著一位面無表情的少年,眼神空洞地看向天花板。
門外全是嘈雜,昏暗的房間里只有兩個人,兩個無依無靠的孩子。沒有光,只有無盡的黑暗。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這里,因為這里深不見底。
門外聲音漸漸消失,剩下的只有房間里小女孩的抽噎。少年閉上了眼,希望這只是一場夢,一場不可能發(fā)生的噩夢。
丁父看向被砸暈的丁母,手不自覺地顫動起來。家里已經(jīng)不成樣子了,到處都是爛攤子。他無力地癱在沙發(fā)上,沒有感到一絲悔恨,只當(dāng)是沒看見。
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過去,家里還是一個樣,一片狼藉。坐在沙發(fā)上的丁父此時站起來,眉眼不悅地擰在一起,看向門口的眼睛也能從中看出憤怒。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終于,到了門口,他自嘲地勾起唇角,邁出了這個烏煙瘴氣的家,只留下一片狼藉。
小女孩抽噎著轉(zhuǎn)頭看向少年,他正閉著眼,安靜地坐在地板上。小女孩知道少年沒有睡著,也是,聲音這么大,怎么可能睡得著。
丁茗佳怎么…辦?
丁茗佳一抽一噎的,說話都有點(diǎn)不利索。她滿目通紅,看得出哭了好很久。丁程鑫也很害怕,但是他要保護(hù)妹妹,便摸了摸丁茗佳的頭,溫柔地笑起來,
丁程鑫沒事,不怕。
丁茗佳將頭埋進(jìn)丁程鑫的懷里,淚流不止,丁程鑫也手足無措,慢慢地拍打著丁茗佳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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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做題的手頓了頓,好家伙,這么快就寫完了?寫完試卷的他忽地想起了馬念馨,對哦,她還沒寫完。準(zhǔn)確來說是寫都沒寫。
馬嘉祺起身來到了馬念馨門前,準(zhǔn)備幫她把試卷帶下去,剛打開門臉一下子便沉了下來。
馬嘉祺馬念馨!
聲音回蕩在整個別墅,馬念馨自然是聽見了。她無奈,她這哥哥怎如此多事?
馬念馨戀戀不舍地關(guān)上了電視,翻了個白眼便踩著拖鞋來到馬嘉祺跟前。
見人板著個臉,馬念馨只覺運(yùn)氣不好,早上就為起床的事生了會兒悶氣,這又是鬧哪一出???
兩人又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馬念馨無奈開口,
馬念馨大哥,又咋了?
馬嘉祺不說話,可臉黑到了極致,擺明了是在生悶氣。馬念馨也不好去惹這位大佬,實(shí)在是馬嘉祺冷臉的時候太可怕,無非就是用臉殺人。
盡管馬念馨和她哥哥一起生活了十年,可也從來沒有幾次看過馬嘉祺這樣生氣。
意識到自己錯誤的馬念馨,小嘴抿成了一條縫,也不敢抬頭直視馬嘉祺。她左瞧右瞧,知道了原因。
馬念馨我馬上整理。
馬念馨說完便沖進(jìn)房間,并關(guān)上了門。
馬嘉祺這才吐了口氣,可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那扇門,仿佛要把門盯出個洞。盯了一會兒,馬嘉祺便質(zhì)問道,
馬嘉祺怎么,我不說你就不收拾?
本來是個疑問句,可經(jīng)過馬嘉祺的口倒變成了肯定句。聲音不大,聲線故意壓的很低,讓人聽了有種斯文敗類,故意撩人的感覺。馬嘉祺故意壓低聲音也沒想撩人,只是想讓馬念馨長長記性,畢竟他這生氣的樣子,在馬念馨面前并不常見。雖說聲音是沒平常的大,可這也只有兩個人,安靜的很,馬念馨自然聽到了來自哥哥的審問。
馬念馨自是嚇了一跳,生怕馬嘉祺下一秒就沖進(jìn)來,露出尖尖的虎牙向她咬來。馬嘉祺要得就是這種效果,只是他聽不見,看不著。
馬念馨沒有回答馬嘉祺,只是整理的動作更快了。馬嘉祺聽里屋胡亂的整理聲,提醒一句,
馬嘉祺作業(yè)別忘了帶下來。
馬念馨聽著馬嘉祺恢復(fù)正常的聲線,默默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