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月一只手拖著慕容玨往竹屋那邊走去,全然不顧是否他會因為這樣而傷勢加重。
憐月將慕容玨帶回了竹屋,又將正在憨憨大睡的闐緣用水潑醒了。
“嗯,下雨了嗎?丫頭,把屋外的衣服收了,嗯~接著睡?!标D緣翻了個身想接著睡。
憐月不止一次的懷疑,這老頭是豬的轉世吧。
“老頭子,起來,出人命了。”憐月清冷的語氣讓闐緣有了一點兒精神。
“出人命和我有什么關系,你這丫頭清凈點,老頭子我正在夢里暢游呢?!?/p>
“又夢到哪個老婆子了?”憐月不和他過多的廢話,直接拽著闐緣的胡子往外走。
“哎哎哎,你這丫頭輕點,老頭我這胡須可是好不容易留起來的。你要是把它拽壞了,我可不饒你。還有,什么叫有夢到哪個老婆子了?”
“看人?!睉z月不聽他的話,直接把他帶到了慕容玨面前。
“呦,這是從哪里拐來的一個美少年啊?丫頭,雖然你想成親吧,但是我們不能這么著急啊,你的年歲還小呢?!?/p>
闐緣雖然是在打趣憐月,但是他明白憐月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帶人過來,而且這人身上的傷,嘖嘖嘖,可真夠多的啊。
憐月不理闐緣的打趣,她看著闐緣正在為慕容玨把脈。
“盡量把人救活吧,還有,有人追殺他,這里恐怕不安全了,早點收拾東西我們得走了?!睉z月說完沒有管闐緣和正躺在床上的慕容玨,一個人走了出去。
隱藏起來的那個勢力到底是什么?
想著,憐月不禁握緊了自己的手,手指關節(jié)因為她的用力而發(fā)出咔咔的聲音。
憐月一個人望著黑夜里的星星,她的思緒漸漸地飄遠。
黑夜中,星星總是那么多,好像在黑夜里他們不再孤獨。但是,即便是最近的兩顆星星,他們之間的計量單位是光年啊。
憐月是孤獨的,在這條復仇的路上是孤獨的。
慕容玨醒了過來。他以為自己會在那天晚上就要離開這個讓人討厭的世間了,但是沒想到自己會被人救了。那個女孩,他當時沒有看清她的樣子就暈了過去。
他慢慢起身,并沒有打量周圍。他對這一切都不在乎,甚至對自己也不在乎。只是,那些人冒犯了他的母親,此仇他必定要報。
“咦,你醒啦?我說你這孩子啊,命可真大。這身中劇毒,腿上的經(jīng)脈盡斷,還能活到現(xiàn)在,也是一個奇跡啊。”闐緣摸著他的胡子,心里感嘆著這孩子的命大。
“嗯?!蹦饺莴k知道自己的情況,對于闐緣的驚訝也是毫不在乎。
“哎,你說你這孩子,怎么和我家丫頭似的,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無趣,無趣的很啊?!标D緣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慕容玨起來活動了下身體。呵,這個老頭的身份可真不簡單啊。他身中赤尤毒,腿上經(jīng)脈盡斷,沒想到這老頭竟然將毒解了,還讓他的經(jīng)脈完好如初。要知道,這赤尤毒是這世間最難解的毒藥之一,即便是洛村的神醫(yī)都不敢隨意解毒。
“你醒了?”憐月正好練完功,從林中回來,就看到慕容玨正在院子里活動著身體。
“嗯。慕容玨?!蹦饺莴k拱手道。
憐月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翩翩少年。即便是滿衣服的塵土也擋不住他身上的帥氣啊。這個人平時倒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但是憐月忘不了那天晚上救他的時候,他眼里的狠戾,就像是林間的野狼一樣。
“憐月?!睉z月向他點了點頭就沒有再理慕容玨,直接進了廚房做午飯。
“我睡了多久?”慕容玨直接跟著憐月進了廚房。
“三天。”憐月從旁邊的水缸中將水舀出來,并沒有看慕容玨。
“你”慕容玨剛要說什么,但是突然看到憐月脖子上掛的月牙項鏈,便停住了,陷入了很久遠的回憶。
那是一個小女孩,他還記得那個女孩長得很是可愛,白白的,軟軟的,像天上的云一樣。她身上的味道又像糖一樣甜。
“小哥哥,你躺在這里干什么?。俊蹦翘焓俏绾?,他像往常一樣躺在草地上曬太陽。那個女孩突然闖入他的領域,躺在他的旁邊。
后來呢?太久了,他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記得那個月牙項鏈。她好像是林府的小姐來著。是那個被滅府的人家。
慕容玨好像知道為什么他會覺得他和她如此的相似了,原來,他們都是躲在黑暗里的幽魂啊。慕容玨眼睛微瞇。
憐月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xù)做事。
慕容玨再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地待在憐月旁邊。
她比他要幸運很多吧。最起碼,她還擁有過那么久快樂的時光。而他,呵。自從那年開始,他就不再生活在陽光之下了,或許,現(xiàn)在他應該承認,他習慣了這種黑暗了。
中午的時候,他看見了不一樣的闐緣。他是真的不敢想象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竟然要和一個女孩搶肉吃,嘴上還說著:“你太重了不容易修煉,女丫頭嘛,瘦點好啊?!彪m然憐月一臉的冰冷和無奈,但是這樣的氛圍卻讓人覺得很是溫馨。
“丫頭,我和你說的事,你想的怎么樣了?”闐緣收起了他的不正經(jīng),眉毛微皺,嚴肅的看著憐月。